“真是迂腐之見!爾等想將主公陷於死地嗎?”田豐聽了許攸的話,已經非常生氣了,現在聽到郭圖還如此說,立刻大怒道。
“田元皓,你怎麼在主公面前如此無理!”許攸和郭圖似乎並沒有生氣,但是逢紀又插話了。
“我……”田豐馬上明白,這三個人就是一個鼻孔出氣,他不想和他們在這件事上多說,“主公請恕我魯莽之罪,讓我細細道來。”
“元皓請說。”袁紹裝出不在意的樣子,但是他心裡有些微怒。
“主公試想,丁驃騎如今雖然遠徵遼東,可是幽州就真的空虛嗎?鎮北將軍府現在還有大軍一萬五千,大將徐晃、高順、閻柔、張郃等,更兼沮授乃智謀之士,如何能夠攻下?”
“我麾下有顏良、文醜、麴義等大將,皆有萬夫不擋之勇,難道不及徐晃之流?”袁紹有些不高興了。
“主公,徐晃高順乃良將也,善統兵打仗,顏良文醜乃勇將也,善攻城拔寨……”田豐還沒有意識到袁紹的不滿,繼續說,但是被逢紀打斷。
“田元皓,你怎可如此長他人之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你到底是主公的屬下,還是丁驃騎的屬下?”
“逢元圖……”田豐正想怒斥逢紀,可是他突然發現,整個大廳之中,不管是謀士還是武將,都對他表示出了不滿,甚至還有人對他是怒視,主公袁紹也不例外,他突然感覺到自己非常孤單,有點懷疑自己的選擇。他強壓住怒火,平靜了一下心情,“逢元圖,就算你說的全對,我們可以拿下幽州,可你考慮過幷州沒有,張遼會不會出兵,更重要的是,丁驃騎難道會一直不回來?如果他的五萬大軍突然回來呢?”
“這……”逢紀不說話了,因為田豐所說都是事實,他無法反駁。其實從內心來講,他是支援田豐主張的。可是自從田豐來了之後,主公袁紹就對他非常器重,而對他們這些舊臣冷淡了許多,因此他們只有聯合起來,與田豐一鬥,重新贏得主公的重用和信任。
“此事不必再議,就依元皓之計!”袁紹少有的果斷了一次。談起丁偉的鎮北軍,袁紹從心裡來說,還是有些懼怕的。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和丁偉對抗。
公孫瓚出兵,周圍都在做著準備,但是劉虞卻並不怎麼擔心。
面對公孫瓚的兩萬大軍,劉虞準備收縮防守,將兵力集中到了薊縣和燕京。只要這兩處守住了,那麼廣陽郡和燕國就還在他手裡,時間長了,公孫瓚依靠範陽一郡之力,很難支撐兩萬步兵和三千騎兵的糧草,到時只有退兵了。
真到那個時候,他就順勢追殺,這一次絕不會再留公孫瓚這個無義之徒。
現在兩郡各有五千兵馬,可惜的是,兒子劉和和齊周的那五千兵馬被韓馥困在了冀州,還則,公孫瓚豈敢發兵攻打他呀!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燕京如今有田豫駐守,有五千兵馬,公孫瓚也只帶著五千兵馬,如何能夠攻破呀!
田豫被劉虞火線任命為燕國相,兼領校尉之職。他到了燕京城之後,立刻加固了城防,並對城中的治安加強了很多。三天之後,公孫瓚帶五千兵馬來到了燕京城下。
公孫瓚人少,肯定無法圍城,因此只是將五千兵馬駐紮在南城門下。
燕京城的東、西、北三門地方狹窄,攻城兵士無法展開,南門是最適合攻城的。針對這種情況,田豫在南門城樓處派了三千兵士防守,其餘三門各五百兵士,另有五百兵士為預備隊,駐紮在城中間,以便隨時接應。
如果公孫瓚選擇攻打其它處,城頭上的五百兵士足以守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內,五百預備軍就能趕到任何一處,而一個時辰之後,各處的援軍也就趕到,可謂萬無一失。
也就是說,同樣的兵力攻城和守城,守城一方,只要不出大錯,幾乎是十成勝算。
城頭之上,田豫在幾十名親兵的簇擁下正在巡視,這時,公孫瓚領著兩千兵士來到城下,並沒有帶攻城器械,因此田豫明白,他是來勸降的。
田豫本是漁陽人,最初在公孫瓚處從軍,後來到了薊縣,在當時幽州刺史郭勳麾下,做了一個百夫長。郭勳死後,軍隊潰散,他就回到家中,照顧母親。
劉虞來幽州之後,其母便讓他再次從軍,並向刺史劉虞請罪。因為一名百夫長,如果軍隊被擊潰後私自回家,在大漢律法中,那是死罪。劉虞任刺史後,親政愛民,所以田豫的母親才讓田豫來請罪。
田豫到了劉虞軍中後,他的才能逐漸地展現出來,上次對陣張純,他與公孫瓚也曾並肩戰鬥過,公孫瓚也很欣賞他的才能。
“國讓兄,別來無恙!”公孫瓚騎在白馬上,拱了拱手說。
“我很好,多謝伯圭兄持懷。”田豫非常平靜,“不知伯圭兄興兵來此,所為何事?”
“劉虞昏暈,聽信饞言,我公孫瓚抗鮮卑,戰黃巾,滅張純,大小數十戰,曾立下汗馬功勞。可是他卻免去我範陽太守之職,讓我無一立足之地,是何道理?”公孫瓚憤怒地說。
“你在範陽,已是天怒人怨,這樣的結果,只能怪你,怨不得別人!”
“國讓兄,劉虞並非明主,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清楚,何不……”公孫瓚還沒有說完,就被田豫打斷。
“伯圭兄不必多說,我奉我家主公之命,鎮守燕京城,恭候伯圭兄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