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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鉅鹿。
這裡是太平道的總壇,除了世家和官員,幾乎所有人都是太平教徒。
總壇的議事大廳中,張梁,張寶,管亥,波才,張曼成等幾個人顯得非常焦急,在議事廳中轉來轉去。他們的頭上,流著冷汗,不時用袖子擦一擦。
馬元義被車裂於洛陽,漢靈帝下令,讓冀州刺史抓捕張角的人,這個訊息他們已經得到了。
冀州的治所在鄴城,離這兒比較遠,但是此事重大,冀州刺史劉焉,又是漢室宗親,因此他的行動不會慢,估計兩三天就能到達。
可是大賢良師張角,此時卻正在閉關,怎能不讓其他人著急?
他們定的起事的時間是三月初五,離現在還有整整二十天,此番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沒有大賢良師的法杖號令,他們這些人都無法讓眾教徒揭竿而起。
總壇的密室中,大賢良師張角此時並沒有閉關,而是和他的師尊于吉道長在一起。
“你決定就要起事?”于吉手拿拂塵,半閉著眼睛問道。
“是,師父,徒兒已經決定了!”張角堅定的說。
“為師近日,夜觀天象,帝星昏暗卻沒有墜落之前照。北方眾星雲集,但卻並不明朗。你所選之路,乃是大兇之兆。”
“昔日暴秦無道,陳涉吳廣在大澤鄉,率數百流民削木為兵,雖未推翻暴秦,但卻動搖其根基,遂使江東豪俊俱起而亡秦。如今大漢朝綱腐敗,百姓民不聊生,我志在建立太平之世。今雖不能亡漢,但亦可動搖其根基,後必有豪傑並起而使漢亡。”
“為師知道,今日之勢,乃箭在弦上,己不得不發耳!朝廷闇弱,但你可知,你所對付的只是朝廷乎?”
“弟子當然明白,我之敵人,最主要的那是天下世家。不滅世家,何來太平?建太平之世,乃弟子畢生所願,雖百死亦不改其志。”
“那為師告誡你,不失民心,尚有一線生機,若是民心,則頃刻之間,死無葬身之地也!”
“弟子謹記!”
“去吧……”于吉輕輕揮了一下拂塵。
“大賢良師!”
“弟子拜見大賢良師。”
張角的身影一出現在議事大廳,眾人趕緊下拜。
“張梁張寶,你二人迅速將鉅鹿的全部弟子召集到總壇門口。”
“回稟大賢良師,眾弟子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好,一起出去!”
張角,張梁,張寶等人,出了總壇,發現數萬弟子,頭裹黃巾,聚集在總壇門口。
“參見大賢良師!”眾人齊呼一聲,全部跪倒。
張角將手中法杖一舉,眾人全部站立,場中鴉雀無聲。
“朝廷無道,殘害忠良,魚肉百姓。我奉上天旨意,以符水為眾教徒治病,解除大家痛苦,意欲建立一個太平之世,讓大家夏日不抱饑,冬複有被棉。可是!”
張角用法杖遙指洛陽,“狗皇帝劉宏,己於五日前用極其殘忍的酷刑,將神使馬元義車裂於市,而且將司隸地區,我太平道信徒兩千多人盡皆殺害!”
“殺向洛陽,為我太平道弟子報仇!”張寶喊了一聲。
“報仇!報仇!報仇!”眾弟子齊聲吶喊。
張角將法杖一揮,眾人都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