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說!”
霍山扣感覺自己就是被妻子捉姦的丈夫,該死的床上其實是他兄弟。
“瑞瑞你聽我說。我跟癸零,不是,他現在是伊零。我跟零零隻是普通的師兄弟關系。你剛才也聽到的呀!暗雲出事兒了!我總得搞個明白。”
西山島事件之後,霍山扣跟他解釋過身上金光跟派森的禿頭都是因為暗雲。廖天瑞要問個明白。當時霍山扣摸他小鼻子,“秘密。”
霍山扣再次重複道:“我有自己的秘密。你也有自己的秘密。我們不是說好不去追究對方的秘密嗎?”
霍山扣說得其實沒錯。他摸摸頭安慰人也是常有的事情。廖天瑞冷靜下來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怎麼了。就是心頭一團火燒呀燒呀,只能看著他做飯的背影時候的心酸、眼看著他跟旭形影不離自己跟他卻只能每天飯點見上一面的委屈、過去他拒絕自己下床去抱著一條狗睡的記憶,一下子全部湧上來。
愛上一個大家都喜歡的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結婚之前他對誰都好,對自己也好,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不喜歡自己。好不容易一張結婚證一對鑽戒把人騙進家門,還得跟他的狗爭,跟兩個幹兒子爭,跟學生爭。往後還有誰?
廖天瑞抬頭,不語。問不出口。
霍山扣不懂。問,“怎麼了?”
廖天瑞抿唇。“我生氣了。”
霍山扣故意湊近他面前。壞壞地問:“這生的哪門子氣啊?”
“你對零零跟對別的學生完全不一樣。所以我生氣了。很生氣。你馬上道歉我就原諒你。”
“哦!我知道了。瑞瑞吃醋了?”
“不素是)。我素是)生,”
“接吻的時候別說話。專心點。”
也許不是壞事。至少經過旭的□□,他學會了對自己坦白。學會了照顧自己患得患失的小情緒。尤其是這一招深吻,讓自己很滿足。廖天瑞心想。
鼻子刮蹭著鼻子。霍山扣笑話他,“小醋壇子。原來我的瑞瑞是小醋壇子。”
“沒有。”廖天瑞倔強地不肯否認。
“你肯承認我就天天親你。”
廖天瑞閉緊嘴巴。蠕動幾下。反應過來自己在想辦法不失體面地開口求吻的廖天瑞被自己的想法嚇得連連搖頭。他逼著自己推開霍山扣。“我待會兒還有課。不陪你玩了。”
霍山扣有點失望。永遠都是自己主動。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喜歡他。連寧先生這麼遲鈍的人都幫自己旁敲側擊了好幾次。他就站在那裡靜靜等著自己淪陷。
如果不是西山島自己差點為了他死了去,他是不是就這麼冷面冷心一個人過一輩子?
哪一天他不伸手,廖天瑞是不是就頭也不回拋下他就走?
來著不求,去著不追。廖天瑞向來如此。
“站著幹什麼?還不過來?”
霍山扣抬頭,廖天瑞背後正伸出手等他牽。
不是的。這個人還是愛他的。被幸福眷顧的霍山扣沖上去抓住那雙手,牽著廖天瑞跑了一小段發洩他內心的興奮。
廖天瑞的特別關注不是蓋的。零零感覺被惡魔盯上了。
晚上複習晚了早上打瞌睡,一個粉筆頭砸在書桌鐵框架上那清脆的聲音,簡直整間教室都能聽到。
零零學得特別吃力。廖天瑞還不斷加深難度。問別人一加一等於多少,到了他就是為什麼會等於二。這不是針對我嗎?
後座學霸兼青梅竹馬萬萬億提醒他,“我看到你從器材室跟霍老師抱在一起那時候,廖天煞的眼睛都要冒火了。我看他就是針對你。”
“你覺得我要怎麼辦?”
“離霍老師遠一點。疏離一點。”
也只能這樣了。師兄也說不會幫他。也沒有必要再麻煩師兄了。癸零不捨地,“好吧。”一個人繼續為數學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