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隨我去牢裡走一趟,放心,不會待太久。”龍誠璧壓低聲音微微笑道。
柳若汐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緊握的雙拳之中,尖銳的指甲幾近刺破皮肉滲出血來。
他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抗,就這麼跟著那個女人走了。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究竟有哪裡比不上那個女人?為什麼寧願跟著那個女人去蹲牢房,也不願開個口向她求情?!
“頤兒……”柳若汐剛吐出兩個字,已被龍玄頤無情打斷。
“母后,此事兒臣自會處理,不勞母后費心。來人,送太后回宮歇息。”龍玄頤冷冷的看了柳若汐一眼,揮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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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汐見他這幅模樣,心忽然有些發涼,她知道龍玄頤剛才是真的動了殺意的。
今日她召蘇紫瑤入宮便是因為得了訊息,知曉今日柳瑞海打算對攝政王府出手,想趁著龍誠璧分身無暇的這個機會除去蘇紫瑤。
在她的心裡,龍誠璧與她走到今日這個地步,罪魁禍首便是蘇紫瑤,只要除去了蘇紫瑤,龍誠璧定然便能恢復從前對她的那般。可是她千算萬算竟然算漏了龍誠璧能夠為了那個賤人置水深火熱的攝政王府於不顧,來此自投羅網。這樣……她這幾年的費盡心機,這幾年的猶豫究竟算什麼,她……如何甘心!
這是蘇紫瑤第二次進刑部的大牢,第一次只為探人,這一次卻是真真切切的被關進了這暗無天日的牢獄,不過也好在,這一次自己的身邊還有個人陪著自己。
“你怎麼單槍匹馬就衝進了宮?這般膽大,若是剛才那小皇帝直接讓人拿了你開刀怎麼辦?”蘇紫瑤緊握著龍誠璧的手,心中仍有些害怕,雖然知道身邊之人時常會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卻沒想到他竟然敢在這種時候單騎闖宮,該說他真的成竹在胸呢,還是說那時的他真的慌了手腳,光顧著逞匹夫之勇了?
“我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怎會冒這個險?那小皇帝沒拿到六軍兵馬的兵符,暫時還不敢把我怎麼樣。”
“六軍兵馬的兵符?”
“嗯,調配東北三省與荊南三省六軍兵力的兵符,今日柳瑞海趁著我不在王府的機會,包圍王府為的就是想要找出這塊兵符,可惜的是這塊兵符我早早便交給了九皇弟保管。”
“原來如此。”蘇紫瑤像是明白了龍誠璧之所以單刀赴會的緣由,低喃了一句。
龍誠璧微微一笑,攬著她的手稍稍收緊,手掌小心翼翼的覆上她腹部:“不過,挽星到九弟府中通報的那會,我是真的慌了,生怕你和孩子在宮中有個好歹,好在趕上了。”
蘇紫瑤倚在他的身上,略有些倦怠的點了點頭,自有了身孕之後,她的體力便大不如前了,今兒個一早的一番折騰,已讓她有些睏倦。
龍誠璧顯然也發覺了她的不適,調整了個姿勢讓她在自己懷中靠得更舒服一些:“睡一會吧,我在這裡。好好的睡一覺,醒來之時,我們便能出去了。”
“嗯。”倚著熟悉的人,享受著熟悉的懷抱,鼻尖處盡是熟悉的味道,不過片刻,蘇紫瑤便陷入了夢鄉。
龍誠璧看著懷中之人恬靜的睡顏,唇角微勾,抬頭看了一眼那僅露出一個小孔投射陽光的牆壁,眼中慢慢掀起陣陣波瀾。
蘇紫瑤再次醒來之時,外面已是一片漆黑,昏暗的燭光搖曳在這個密不透風的房室之中,時不時飄來幾絲煤油的味道。
緊閉的牢門之外異常喧鬧,時不時傳來刀劍撞擊的清脆聲響。
“怎麼回事?”
“接我們的人來了,走吧。”龍誠璧扶著蘇紫瑤站起身來,一步步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之時,蘇紫瑤眼角瞥到一處,雙眸猛地一縮。那送入牢房之中已然涼掉的飯菜邊上,幾隻老鼠橫屍邊上,死狀異常悽慘。
“這是……”
龍誠璧順著蘇紫瑤所指的方向看去,冷冷一笑:“想是柳瑞海在王府之中沒能找到兵符,惱羞成怒準備殺人滅口了,走吧。”
“嗯。”蘇紫瑤臉色一沉,就著龍誠璧的攙扶走出了牢房大門,大門之上的鐵鎖已被利器砍斷,稍稍一推便開了。
推開門的一瞬,漫天血腥味驀地鑽入鼻尖,讓蘇紫瑤有些不適的蹙了蹙眉。
“瑤兒。”感到了蘇紫瑤的異樣,龍誠璧停下腳步,擔憂的喚道。
蘇紫瑤搖了搖頭,嚥下那欲嘔的感覺,勉強一笑:“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