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忠孝漸漸放棄勸說唐雲軒歸降,雙方已經開始進行一場論戰,誓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侯爺,如今藩鎮割據、天下大亂,陛下一心北伐中原、結束亂世,可如今朝中缺錢、缺糧實在是有心無力。而此地物產富饒,若是可以助陛下一臂之力豈不是千古美談,總不能為自己的生活而置天下於不顧吧,難道此地百姓可以安居樂業,中土百姓卻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朱將軍這帽子扣得也未免太大了吧…”唐雲軒聽了這話幾乎想笑。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千百年來皆是如此,又怎麼會因為區區一個靈璧源有所變化,若是此地有如此能量,哪裡還會苦苦躲避不敢與外界溝通。靈璧源遠離中土,對於天下如何不感興趣,也沒有那個能力去管,我們只想在這裡安穩生活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至於將軍口中的那位皇帝有心一統天下在我看來也是笑話,若他真的有心,現在中原大亂正是北伐的好機會,怎麼一直沒見他有動靜?反倒總盯著南方的小國。”
朱忠孝聽到這裡沒有任何反應,不知是不是預設了對方的話,但唐雲軒卻沒結束。
“況且。”他話鋒一轉,再次說起自己的家仇。“那位蔡公公害我全家,朱將軍真的覺得他有這個能耐嗎?一個公公憑什麼有如此大的膽子對朝廷勳貴動刑,祝刺史又怎麼可能躲在一邊毫無反應。”
“侯爺話中有話?”
“朱將軍也是聰明人,何必明知故問,若是沒有金陵那位的默許,您覺得一個閹人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朱忠孝沒有立刻回答,二人都意識到他們已經說到最關鍵的地方,遲疑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
“這都是侯爺的猜測罷了,況且就算如侯爺所言,那也是因為陛下受奸人蠱惑,我等身為臣子應當以死進諫而不是怪罪於陛下,這才是忠臣該做的。”
朱忠孝似乎承認了唐雲軒的猜測,接著又說道。
“若是侯爺願意隨本帥回朝,本帥願助你查出真正的奸賊,朝中也多有忠臣義士,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管…”
“行啦,朱將軍,你又何必幫那個狗皇帝開脫了!什麼都是奸人的錯,合著他自己不會思考嘛!我話擺在這,無論他是不是被奸人蠱惑這筆賬都得算在他頭上。”
唐雲軒不再拖延,一句話徹底與對方劃清界限不再留下任何退路。
朱忠孝聞言面若寒霜,眼中寒光一閃似乎動了殺機,他沒想到對方如此大膽居然當著他的面大叫狗皇帝,忽地站起來大吼一聲。
“逆賊,本帥剛剛好言相勸沒想到你竟如此大逆不道,為人臣子居然咒罵君王,你是怎麼讀的聖賢之書、學的君臣之道…”
自古臣子對君王都是無條件忠誠,朱忠孝自然不可能容忍有人當著他的面如此咒罵君王。
“君臣之道?就他也算君王,不過是個篡位自立的賊子罷了。”
唐雲軒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死死盯著朱忠孝講道。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咱們這位所謂的大吳國皇帝沒多少年以前還是大唐的臣子,哀帝為奸臣所害,他不僅不思為哀帝報仇卻在江南之地自立,朱將軍覺得這是君臣之道嗎?”
“那…那是因為…”朱忠孝一下子啞口無言起來,想了好半天才算找出一個理由。
“哀帝無德,大唐氣數已盡,這才鬧得天下分崩離析,吾皇不過是順應天命罷了!”
他一邊說還一臉悲慼地搖著頭,似乎對前朝的滅亡深感痛惜。
“好一個哀帝無德,氣數已盡,現在又把責任推到皇帝頭上、推到氣數頭上,朱將軍這雙標大法可真是用得順手啊!”
朱忠孝聽到這裡終於無話可說,其實他又何曾不願做一個明辨是非的忠義之士,可惜很多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漸漸地他想起一段往事。
那還是20年前舉辦武舉的時候,朱忠孝以武試第1名的成績進入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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