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溪菡眼神微動,終究是壓下了心頭的戾氣,做出一副柔順不反抗的樣子,乖乖地去幹活了。
初春的井水還是冰涼的,葉溪菡感受著雙手被井水浸透,傳來絲絲刺骨的寒意,咬著牙一點一點地清洗著旁5的一大盆髒衣服。
她臉『色』發白,一看就氣血虛浮,落胎沒幾日,還沒來得及好好調養就被素菱強行指使著去做活,葉溪菡此刻是滿腹怨氣。
徐媽媽和素菱的人都將她看得很緊,她一邊洗著,一邊在心頭不停地盤算著怎麼才能從天香樓逃出去。
若是能夠偷偷攜帶些金銀珠寶逃離天香樓,她便能有活下去的依仗了。
將軍府,處處的橫樑上都懸掛著喜紅的綢布與燈籠,鏤空雕花的窗上帖著大大的雙喜剪紙,一向嚴峻肅穆的氣氛也變得活潑俏皮起來。
大安朝的習俗,新娘子下花轎,要新郎揹著跨火盆去晦氣。
葉書離感受到一雙溫暖而有力的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隨後將她背到了背上。葉書離趴在溫瑾睿寬廣而令人安心的背上,感受著他步伐穩健地邁過火盆,周圍立刻響起一片歡呼喝彩的聲音。
之後便是照常那般三拜天地了,龍馨被休棄之後,將軍府便沒有主母了。溫衡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高位上,看著這一幕長長地嘆了一聲,一向冷冽嚴肅的表情也微微動容,他欣慰地看著溫瑾睿與葉書離二人,紅著眼眶激動地點了點頭,耳邊霜白的鬢髮隨著他的動作而輕輕擺動。
溫衡對葉書離是萬分滿意的,不說別的,單是她有膽量和氣魄闖入皇宮依慶帝之命將傳國玉璽帶出來,他就知道這孩子不普通。
溫瑾睿幾次因她而得救脫險,葉書離危難之際又多虧他幾番相助,只能說二人這一番姻緣水到渠成,自有天定。
繁縟的禮節一一循過,葉書離便靜靜地呆在新房中等著溫瑾睿歸來了。
將軍府人丁稀少,她陪嫁只帶了春夏秋冬四個丫鬟,還有荷包蛋與琥珀二人。
雖說新娘子成親這天上了花轎便不能進食了,妙冬還是悄悄地趁著溫瑾睿在前院迎客之際,為她帶來了一碗甜糯的桂花釀酒湯圓。
待她填飽肚子以後,已是月掛高空,葉書離的一顆心漸漸緊張地提了起來。
老實說,雖然她原本年齡已經有二十二了,與之溫瑾睿算得上的同齡,但這副身體才將將十七歲不到,雖然發育得還算成熟,卻仍帶著幾絲稚氣。
一想到洞房花燭夜,她立刻臉上就是一紅。
啊!!!老天哪!!!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女『性』,葉書離自然不同於保守的古人。上一世和好基友在一起時,她也算得上是個會汙汙汙開車的老司機,然而這也僅限於嘴上開開車罷了,實際上她上輩子活了二十幾年,除了高中懵懂地有過青春期的蠢蠢欲動以外,還沒有正經地談過一次戀愛。
大安朝十六歲出嫁的少女很多,大多數十七八便有了孩子,雖然這在大安是很正常的事,但對於葉書離來說,還有些尚早。
她心底忍不住有一絲忐忑,但也僅僅是害怕而已,沒有一點猶豫,更沒有絲毫避孕的想法。
與心愛之人結合,是每個少女都不會抗拒的事。
她一邊緊張地胡思『亂』想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