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幻王後人則不同了,既然曾是明這一脈曾有過頂尖的至強者,如今也還有這樣的強者,傳承不曾斷絕,這變幻功法越往後,必然愈發高深,自己該如何抵擋?
仔細思量許久,葉默抬手射。出一道光芒,整個潛修大殿頓時光華大綻,如一朵仙蓮收攏,層層收起籠罩住大殿,法陣與禁制無窮,就是尊者來到,也是毫無辦法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既然無法防範,那就只有禁止任何生靈接觸自己了,別的不說,先把傷養好才是首要之事。
……
北溟以北的無量海域下。
極致冰寒的海水,足以將世間九成平凡生靈瞬間凍死,就是普通的妖獸,也難以抵擋片刻。
而這北溟以北的汪洋下,卻存在著無窮無盡的海妖獸,更生長著其他地方所沒有的罕有靈物。
越往下,海中的妖獸體積越大,靈物也越多,達到一定深處,更有一種莫名的寒流潛藏在海水中,遮蔽神識,讓修士和海妖獸與尋常生靈無異。
而在海底某處的海底山丘上,卻是存在著一個奇異的湖泊,沒錯,就是在海底的湖泊。
湖泊水和海水顯然有某種不同,並不相融,而且湖泊水一動不動,任憑暗流激蕩,它卻如一面潔淨無比的鏡子,徑自巋然不動。
如果葉默在這裡,就能認出,這湖泊正是前幾年在南魔魔域深淵遇到的不動湖。
此刻,不動湖下的不動城中。
聞人白猿神色微動,隨即眼神陰沉了幾分,目光看向下首的一個年青人,冷聲道:“幻公子,正如你所料,玉簡他沒看完就擊碎了,現在請你給老夫一個解釋,你已出手,為何還會失手?”
幻王一脈,誰都不知道他們的族地在哪裡,成員有多少,姓甚名誰,出來行走,皆以幻為姓,其神秘程度,秘王一脈都有所不如。
這“幻公子”是一個身著素青色衣衫,面如冠玉,頭戴冠飾的文士,目光沉靜,舉手投足皆帶著文人的儒雅,腰間懸著一柄纏著劍穗的鐵劍。
“天下沒有完全必殺的刺殺,這個道理晚輩三歲的時候就懂,城主不會不懂吧?”
幻公子淡笑著說道。
聞人白猿聽到這話,卻是沒有絲毫發怒的模樣,神情反倒平靜許多,仍看著幻公子說話。
幻公子不疾不徐地說道:“正如晚輩教城主說的那番話一般,此人已經惹怒了我,也相當於惹怒了我幻王一脈,往後的刺殺,城主無需再付出任何代價,只需在晚輩需要的時候配合一下即可,這就是我幻王一脈的‘刺殺不成,即成執念’,這個任務,我幻王一脈接過了。”
聞言,聞人白猿更是大松一口氣,請出幻王一脈的後人,本就是氣急之下做出的決定,如果還要付出同樣的代價,再行刺殺一次,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做了。
“世人皆傳,幻王一脈刺殺不為財貨資源,只為錘煉自身,果然不假,老夫今日算見識了。”
聞人白猿面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只為財貨而殺人,那是自我墮落,如此殺手,不值一提。既然此次沒有刺殺成功,就說明晚輩的神通法術沒有修煉到最強,還需要停留在這個境界錘煉一番,而此人……就是晚輩的磨刀石。”
幻公子淡淡說道,看不出喜怒,讓聞人白猿又是一陣心驚。
“說起來,‘幻公子’怎會刺殺不成功?以你的修為和戰力,再加上幻王一脈的神異功法,不應該失敗才對啊。”
聞人白猿皺起眉頭詢問道。
幻公子劍眉一蹙,本不想說,但想到此人好歹也是“客戶”,“客戶”要知道刺殺失敗的原因,自己是理所應當說出來的。
於是,“幻公子”沉吟了一下,思緒回到昨日的刺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