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一笑,皇甫嫣道:“為了我好?就像把魚兒從水裡撈起來,然後你說為了能讓它成、人,不被水澤所困?如此為人好,無異於將他人推向深淵……難怪你和爹形同陌路,為了成仙長生,你真的是什麼都不顧了。”
“住口!”
皇甫靈兒厲喝,抬手揮出一道雪光,頓時將皇甫嫣禁錮住,隨後一言不,加快度前行,不多時,便來到一片連綿雪山落下。
毫不理會周遭弟子的行禮問候,皇甫靈兒裹著皇甫嫣一路進入靈界冰蓮宮深處,來到一座矮小的雪山外,雪山山腳下,赫然立起一片嶄新的玄冰碑:禁地!
走過羊腸小道,皇甫靈兒一頭撞入雪山,下一刻,就出現在狹小的隧道裡,她不以為意,繼續向前行去,轉過幾個彎後,就到了一處緊閉的靜室外。
靜室大門轟隆隆開啟,同時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就是你女兒?”
“正是,以後勞煩前輩多費心了。”
皇甫靈兒絕美的嬌顏冰消雪融,婉然一笑。
“以後,本座與她就是師徒,何談這些。”
蒼老的聲音淡淡道。
皇甫靈兒眼中閃過一抹激動,強抑心中的喜意行晚輩禮道:“那晚輩告辭了。”
漆黑幽深的門戶內,再沒有聲音傳出來。
皇甫靈兒隨手解開皇甫嫣身上的禁制,對皇甫嫣眼神示意了一下,皇甫嫣悽苦一笑,一步三回頭的踏進了漆黑的門戶內,隨著轟隆隆的震音,玄冰大門緊緊閉合。
皇甫靈兒絲毫不留戀,眼神冰冷,轉身離開了此地。
此時,皇甫嫣只感到周圍一片漆黑,即使本身是修為高深的修士,一對眼睛也毫無用處,嘗試了一番,現連神識都沒有用了,探查到的,同樣是一片黑暗。
“你叫皇甫嫣?”
正在不知所措之際,耳旁突然傳來一道完全不同於剛才蒼老聲音的話語,驚得皇甫嫣猛地轉身看去。
一轉身,周圍同時驟然亮堂起來,卻不見絲毫光源。
皇甫嫣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已經被眼前的人驚呆了。
剛才在門外,她聽到的聲音分明是一個老者的聲音,十分蒼老且滄桑,而此刻,不遠處冰榻上盤坐著的,卻是一個臉色蒼白的二十歲上下青年。
“前輩?”
皇甫嫣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小心翼翼。
青年蒼白的臉上顯出幾分病態,微微一笑道:“皇甫嫣……你倒與你娘親長得頗為相像,本座第一次見到你娘親時,差點將她當成了一位故人,你也是這般。”
“仔細一推算,才知道認錯了人,她是她,怎麼會在此處呢,雖然你們的姓氏和模樣都極像,應該是投影所致吧。”
青年似是在和皇甫嫣說話,又似是自言自語。
看皇甫嫣沉默不語的模樣,青年也不在意,說道:“你應該聽你娘親說過了,你將會拜在本座門下,本座會將畢生所學,盡力傳授於你,若你能學得五成,成就至強者不是問題,至於能否成仙,就要拼上一拼了。”
話已至此,人已至此,皇甫嫣也別無他法,僅猶豫了幾息時間,便屈膝跪下來,三跪九叩行拜師禮:“弟子皇甫嫣,拜見師尊。”
磕頭行禮完畢,皇甫嫣未得師尊準允,就沒有起身,這時她目光一凝,看到青年身下的玄冰臥榻下,封存著一樣長長的黑色物事,看其模樣,似乎是一柄飛劍法器,顯得十分模糊。
“好好好,自現在起,你,皇甫嫣,就是本座第二位親傳弟子了,也是關門弟子。”
青年神情喜悅,撫掌淡笑。
一個二十許歲的青年,舉止談吐,卻猶如一個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人,實在讓人感覺詭異,更詭異的是,這青年竟還想捋一捋鬍子,手一握空,才恍然想起,自己此時可沒有長長的山羊鬍。
“第二弟子?弟子還有師兄?”
皇甫嫣有些詫異,這幾日來她沒少聽娘親和高層談論這位前輩,似乎來歷大的驚人,甚至有尊座都想拜在此人門下,可此人卻是不屑……
皇甫嫣不禁好奇,究竟是何人,能夠拜在這樣的存在門下?
青年聽到皇甫嫣的話,一時有些失神,微微抬頭看向虛空,目光滄桑無比,輕嘆道:“他在仙界,也不知走到哪一步了,還是已經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