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錦頓了頓,忽然說道:“妹妹,你說我們還能見到那位姐姐嗎?”
依當年那位小姐的穿著舉止來看,應該不是一般人家。而那種身份的女兒更不可能會來這裡,所以當初她應該是瞞著家裡人偷跑出來的。這麼多年過去,推算恩人的年歲,應該早已出嫁,更不可能會來這裡了。
她們雖然有時候也會出去買胭脂水粉,但是京城那麼大,又豈會那般容易相見。而且女子出門都戴著冪蘺,即使真的在某一天碰到了,也不知面對著的這個人的身份。
玉秀悵然說道:“也許吧。”
二人回到屋內,更換衣裙。
廂房內,慕以嫿坐在桌子旁,用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入嘴中。
黎玉漪剛剛已經吃了一些點心,所以現下並不餓,況且她也已經沒了吃的心思。
王成朗雖然也在之前聽琴的時候吃了幾口,但當時看黎玉漪聽得十分專注,為了討好她,他也沒動幾次筷子,所以現下他也吃起來。
黎玉漪遲疑一下,開口問道:“長姐,你為何要去救她們?”
說完覺得不妥,又道:“救人自然是對的,只是……”
只是現在她們在這種地方,本就心驚膽戰地害怕暴露身份,而沒有那層身份,又談何從慕丞相的兒子手裡救人?
雖然結果竟然成功了,但是如果沒有救下人,反而被那慕公子威逼脅迫,長姐受到傷害該如何是好?
王成朗也看向慕以嫿,既然素不相識,為何要出手相助,難道就因為那女兒家常有的同情憐憫之心?
慕以嫿看著黎玉漪擔憂的眼神,不由嘴角彎了彎,緩緩說道:“之前我還在在別居的時候,宅子旁邊一戶人家的女兒怕我整日躺在臥榻上無聊,便常來陪我,後來那主人好賭,輸盡家財,最後將他的女兒賣進了窯子裡。”
黎玉漪屏住呼吸,看著慕以嫿。
“後來,那個女孩被老鴇送給一個官家老爺,沒過多久就香消玉損。”
黎玉漪聽得入神,不由脫口問道:“那姐姐為何不救她?”
慕以嫿淡淡一笑,“我那時連起身都困難,尚不知何時能回府,下人捧高踩低,如何會幫我?”
“況且,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她已經離世了。”
黎玉漪看著面前的女子,雖然她的語氣平淡,但不知怎麼回事,她能感受到她的悲傷。
朋友不幸罹難,當時的長姐一定很無助悲慟吧,所以剛剛聽到玉秀的姐姐遭遇相似情景,勾起了她的回憶,才出手相救。
想到這裡,她垂首攥緊了手裡的錦帕,後悔自己再一次讓長姐憶起往事。
王成朗忙安慰道:“表妹你別難過,事情都過去了,現在你回到將軍府,以後你的身邊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慕以嫿眼中微微含淚,笑著點點頭。
黎玉紛撇了撇嘴,瞧這梨花帶雨的模樣,說不是要勾引表哥誰信啊!
她暗暗地想著,回去以後一定要想辦法讓彧哥哥知道她的真面目。
慕真疑惑地看著慕以嫿,郡王不是說小姐才託生到這具身子幾個月嗎?而黎玉漣去年就回府了,小姐怎麼知道在別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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