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年也發訊息過來好奇是不是賀秋鳴,但是陳南山沒來得及回他,心思就都被賀秋鳴勾了去,賀秋鳴不僅給他點贊了,還私聊他說下午來接他,兩人一起去吃飯。
天可憐見的。
陳南山下午本來是滿課的,只是隔壁應用寫作的老師週四有事,於是就和陳南山換了節課,所以上完五六節課後,他就可以下班回家了。只是陳南山沒走,而是坐在辦公室裡寫這個月要交的稿子,賀秋鳴都說了回來接他,他又怎麼會錯過這個機會。
只是他還沒寫多少,就接到院書記的電話,讓他去他辦公室一趟,說是有事。陳南山到了後,院書記給了他一沓檔案,說這是上次講座交流會的資料,讓他送過去給梁教授。
陳南山只覺得奇幻,心裡有些拒絕和梁婉木接觸,但院書記拍了拍他肩,委以重任道,“陳老師和梁教授是舊識,由你去送自然是最合適的,適當的還能一起敘敘舊。”
他並不想和梁婉木敘舊。
但沒辦法,陳南山不能因為私人情緒,而不去做這份工作。所以盡管陳南山心裡抵觸和梁婉木接觸,他還是去做了。
院書記說梁教授這次來這裡,除了要參加他們學校的活動,更重要的是來看她孩子,所以這些天過去,梁教授還沒有回去,而是住在蘇家酒店裡。因此陳南山抱著一大沓資料,頂著寒風,到了蘇氏酒店大廳,又坐電梯上了十三樓,在梁婉木住的房間前站定。
梁婉木看到陳南山時,沒有顯得很驚訝,還笑著叫了他句南山,陳南山禮貌的叫了聲梁姨,解釋清原由後就想離開,但是梁婉木叫住了他,還請他進來坐一坐。
陳南山臉上的笑在梁婉木叫他名字時,就消失的幹淨,而在後面梁婉木請他進去坐坐時,心更是一沉。
該來的總會來。
他一直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抵觸和梁婉木接觸,他怕梁婉木要找他聊聊,就像現在這樣。
陳南山私底下偷偷打聽過梁婉木的行蹤,但是賀秋鳴每次都顧左右而言他,次數多了他怕賀秋鳴不高興,也就沒再問了,再加上賀秋鳴也沒有再提過陪父母,陳南山想當然以為梁婉木已經回去了。而在院書記辦公室裡,他聽說梁婉木還沒有回去,陳南山心裡就隱約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從而就打心底裡有些抗拒過來。
因為陳南山有預感,他只要一過來,準能讓自己不開心。
事實上確實如此。
梁婉木泡了杯茶給陳南山,然後在陳南山對面坐了下來,期間一直是微笑的,看陳南山的視線也極是溫柔。但陳南山沒和梁婉木對上視線,他知道接下來梁婉木說的話可不會那麼讓他喜歡。
“南山,”梁婉木喝了口茶,開門見山道,“梁姨這次找你是為了秋鳴。”
沒有任何鋪墊,開口便直奔主題,陳南山低頭嗯了一聲。
梁婉木笑笑,看著眼前已經長大了的陳南山,眼裡有一絲欣慰,語氣溫柔道,“阿姨希望你離開秋鳴,”她停頓了下,補充道,“不管你們現在是什麼關系,阿姨都希望你能離開。”
她的語氣還是無可挑剔的溫柔,細聽還能察覺她對陳南山的喜愛,可是梁婉木說出的話卻毫不委婉。陳南山很久前就知道梁婉木會說,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溫婉,但那張嘴卻是刀刃,傷起人來毫不留情。陳南山是體會過的,只是那時他是被維護的那方,而不是如今梁婉木的對立方。
陳南山斂去嘴角笑意,抬眸和梁婉木對視,“我做不到。”
梁婉木笑笑,一顰一笑間盡顯優雅,她看了看陳南山,後轉移視線,把目光定在電視機旁邊的櫃子,“南山可曾記得第一次來賀家?”
陳南山心一涼,他不怕梁婉木手段強硬,怕就怕梁婉木搬出身份。
而現在,他最擔心的一幕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