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喝的爛醉,就是因為看到了登入上曾經的微訊號,看到了自己發的那些關於陳南山的朋友圈,看到曾經拍的、被他視為珍寶的合照,從前看是覺得恩愛非常,如今再看卻是紮心異常。
被別人看到了就是看到了,他才不想去管別人會怎麼樣,賀秋鳴不信一輩子短短幾十年,誰還沒受過情傷,為愛情哭過一回呢。
他想陳南山,想他家小孩兒,恨不得立馬買機票飛回國,然後跑到陳南山在的地方,找到他,然後把人拉回家,關上門狠一頓,操的他這輩子只能在他身邊,操的他再也離不開他。
然而下一秒意識稍稍清醒,這個不成熟的想法就會被推翻。陳南山說分了吧,是他說分了的,他求過,挽回過,可他還是堅持最初的選擇,他也沒辦法。
再說是他說要分開的,他再回去也沒什麼用。
世界這兒大,餘生這麼長,他不信他賀秋鳴非陳南山不可。
於是後面的時光,賀秋鳴把自己偽裝起來,一心只讀聖賢書,再也不接觸情愛,過的比十幾歲的他還要清水。但是他也不封閉自己,他仍然相信遇見,也願意和其他人遇見,卻沒有誰再給他陳南山給過他的感覺。
再往後他遇到了章丘衍。
再往後他畢業了,然後工作,陳南山也漸漸變成了年少時的一種回憶,帶給過他美好,也帶給過他傷心。
當他終於把陳南山放在記憶深處,賀秋鳴也總算能過的更瀟灑,一心一意追求他想要的生活,然後再等待上天在某天給他安排一個命中伴侶,兩個人好度過茫茫一生。
......
情人湖裡蛙鳴陣陣,鬧的賀秋鳴頭疼。他揉了揉太陽xue,從回憶裡出來,想起今天晚上陳南山問的問題,又想起那些過往,賀秋鳴扯嘴角笑了。
什麼都不算。
“小孩兒,”賀秋鳴笑,聲音極度溫柔,眼裡卻不見一絲溫情,寂靜的夜裡只聽他說,“對不起啊。”
因為聚會,陳南山最近倒是經常要登入那個賬號,好關注最新動態,而作為這次聚會的倡導者,蘇荷要負責和同學聯系,所以陳南山也加了她。
陳南山不喜歡群裡聊天,每次登入也都是窺屏,因而極有可能錯過重要訊息,不過還好蘇荷知道他這個習慣,每次都會單獨給他私發。
蘇荷算得上陳南山高中時走的比較近的一個異性,當年賀秋鳴沒少吃她的醋,後來畢業了,大家去了不同的城市上學,聯系漸漸少了,不過這並不妨礙兩人熟絡,聯系時也不會覺得尷尬。
陳南山看著蘇荷發來的訊息,怔怔的出神。
當初的同學,都已經有孩子了啊。
蘇荷說,這次選擇b市的另一個原因,是當初的體委剛好在b市生活,而恰巧月底辦婚禮,所以作為老同學,大家準備去道一波祝福。
陳南山知道體委,記憶裡是一個很爽朗的男生,體育很好,高考後好像去了南方某體育院校,也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而據蘇荷說,體委和新娘是大三在一起的,之所以現在辦婚禮,是當時剛剛畢業身上拮據,沒什麼錢辦酒席,於是兩人一商量就決定推遲辦,為此沒少在父母那受氣。
好在男方爭氣,幾年下來工作穩定,兩人也有足夠的能力去照顧自己,去培養下一代,於是幹脆趁著兩人都有時間辦個婚禮,彌補當年的遺憾。
陳南山看完蘇荷發過來的訊息,面露豔羨的神情,但是他還沒來得及感慨完,就又收到蘇荷新發過來的訊息,然後臉上的豔羨散的幹幹淨淨。
蘇荷問,陳南山啊,你那個很恩愛的物件呢?你們倆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