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秋鳴抿嘴開車,沒有閑聊的意思,陳南山坐在副駕駛上,想著剛才見到的章丘衍,屯著一肚子疑惑,但是他又不敢直接問賀秋鳴,只好自己憋著。
賀秋鳴送他回了自己家,囑咐了一堆注意事項後,又開車走了。
他沒去公司,而是回了家,昨晚一夜未睡,精神早就堅持不住,只等著回來好好補一覺,然而現在回來了,他卻睡不著了。
會遇見章丘衍,他也覺得意外。
事實上,自畢業後,他就沒見過章丘衍了,雖然偶爾會在微信上有聯系,但終歸算不上親密。當年和章丘衍的那檔子事,除了他倆旁人都不清楚什麼,所以臨近畢業時,自然也就分手了,分手後他知道章丘衍去了一家大公司工作,跟在學校裡一樣,他在公司裡也閃閃發光。
知道章丘衍過的很好,賀秋鳴也就夠了,再往後他沒再關心過章丘衍的事,再加上他自己工作也忙,久而久之也就淡了,唯逢年過節時說一兩句祝福。
要不是今天在醫院見到章丘衍,在國外讀書的那段經歷他都快忘了。
想到剛剛陳南山的反應,賀秋鳴難得的勾了勾嘴角,甚至還好心情的想了想,他估計快炸了吧。
陳南山不知道,他一不開心,嘴角就會微微下挑,這種微表情在吃醋時尤為明顯。從前倆人在一起,賀秋鳴沒少因為他的這個表情,而湊到陳南山身邊哄他,他想陳南山今天一定不知道他嘴角下挑的多厲害。
也不知道氣壞了沒。
賀秋鳴在睡覺前,心上閃過這個念頭,然後笑了,想明天就給他帶一杯豆漿吧。
甜甜的適合他,也算哄哄他,讓他好心情一點。
陳南山的確如賀秋鳴想的那般,一晚上光想章丘衍去了,壓根沒怎麼睡覺。他本來想去問晁年的,畢竟兩人是同學,但是他又不想讓晁年知道章丘衍,因為潛意識裡他認為晁年若是知道了章丘衍,對他是不利的。
翻來覆去到淩晨,陳南山才緩緩睡著,然而生理性鬧鐘又讓他在六點多醒來,醒來就睡不著了,陳南山幹脆換了身輕快的衣服,出去晨跑了。
讀研究生時,因為學業重,加上陳南山怕自己一停下來就會想賀秋鳴,所以他常常忙到深夜,有時候飯都忘了吃,時間一久,身體也就慢慢不好了。而好不容易有的假期,他更多是選擇在床上睡過去,完全不像賀秋鳴在時那般出去跑步,至於後來工作了,這種現象只是越來越嚴重,所以晨跑是很久沒有的了。
他的這套房子在河邊,是當年姜曼春給他買的,但是由於個人原因,他來這住的時間不多,現在房子裡的東西都還是前段時間買回來的。清晨路上的人不多,陳南山帶著耳機沿著河跑,大清早的風吹在身上很是舒服,耳機裡的歌聲更是將他拉到遙遠的學生時代。
這是當年他倆聽的最多的歌。
手機簡訊的提示音拉回陳南山跑遠的思緒,他停下腳步,想看是什麼簡訊,然而解開螢幕,下拉頁面,上頭懸置的訊息讓陳南山心跳加快。從昨天開始的鬱悶,隨著這一條簡訊消失不見,他沒控制住嘴邊的弧度,咧嘴笑了。
操。
陳南山你傻逼大了。
但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從賀秋鳴闖入他世界起,他就沒在他身上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