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燕確認後面沒人追來,才將鬼叨放下。他知道鬼叨要是能活動,肯定又廢話連篇,所以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給鬼叨解xue。一得到自由,鬼叨的嘴就張了開來:“真是憋死我了,是你救我?你說你救我幹嘛?”
雪燕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分析著自己畫的哨崗圖。
鬼叨站起身來,奇怪地看著雪燕:“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是殺手,難怪不過一年時間就從一個無名小輩躋身賞金獵人前十名,雪燕,你隱藏得夠深的。”
雪燕看了鬼叨一眼,冷冷說道:“從理性的角度來講,你現在應該快點養傷,不然等下他們找來,你一個人應付不了。”
“我一個人?”鬼叨嘻笑起來,“不是還有你嗎,難道···”他看了看雪燕畫的圖,頓時醒悟過來:“你在琴府裡面有目標!”
看到雪燕沒理會,鬼叨就當他預設了:“我怎麼說來著,雪燕你如今也算是仙級中階的高手了,怎麼會救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呢,嘿嘿,不管怎麼說,你既然要去報複琴府,我還是要說聲謝謝,你說是吧?”
雪燕收好圖紙,瞥了鬼叨一眼。
行動時間到了,他也懶得理鬼叨。他鑽出樹林,直奔著琴府的邊牆而去,動作熟練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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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看著眼前三位殺手,鄭重地說:“你們都是我精心選出來的殺手,從今以後,你們將接受更加殘酷的訓練。你們要記住,身體永遠是最可靠的武器。從現在開始,我要把你們修為封印,讓你們僅憑肉體達到速度與力量的極限。”
“曾經有人問,怎麼才能成為一個出色的殺手,我是這樣回答的。”會長眼中兇光收斂,一拳毫無花俏地擊在了假人的要害上。
“殺手,就是要一擊斃敵。我們無數次的揮拳只為更精確地擊中敵人要害,我們無數次的奔跑只為得到更快的速度,我們一次次的練習就是讓我們能更安全地完成任務。你們聽到嗎?”
“聽到了。”三人一齊大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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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速度是經過無數次的磨練而得到的,如今也發揮了應有的作用。有了仙級中階的實力,雪燕更迅速地進入了琴府,在本輪暗哨快要換崗的時候,無聲地潛入了前院的水潭之中。
機會眨眼即逝,這次時間已經用完了,此刻雪燕所要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下一次換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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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看著脫得精光的三人,指著面前寒徹入骨的潭水,眼神不帶著一點同情:“殺手與賞金獵人有很多不同。你們能幹掉目標,最需要倚仗的便是足夠的耐心,你們必須學會在各種環境中潛伏,直到獵物暴露弱點的那一刻。”
“現在,你們的修為已經被封印了,你們要練習在這冰泉中泡足三天。三天,已經足夠讓你們逮住平常的獵物,過了這關,再接受更為殘酷的訓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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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當初練習一般,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時間流逝,雪燕始終潛伏在水潭中,一直用內息呼吸著,等待著。他的周圍,一個個琴府的人來了,經過了,又走了,卻沒有誰發現他的存在。
近了,近了,時間就快要到了。雪燕默默計算著,就在臨近換崗的前一刻,在暗哨最為疲憊的時刻,他行動了。
他如一條遊魚般滑出水面,向大堂中潛去,而那些濺起的水珠,被他用寒冰真氣凍成了冰晶,靜靜地懸掛在衣服上,隨他一起藏在了大堂房樑上的陰影之中。
大堂遠不是目的地,雪燕的獵物,曲九幽,絕不會在大堂內公開議事。如今正值特殊時期,根據雪燕幾天來的明察暗訪,曲九幽此刻應該會在後院。那裡,是仙級高手林立的地方。
往後,他的行藏需要更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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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看著日益成熟的三位殺手,將他們召到身前:“你們要知道,當我們要去做一件事的時候,就要抓住它的特點,這樣才會輕松。”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順水走遠比逆水走省力。既然我們能用一隻手的力量辦成,為什麼還要多浪費一隻手的力氣呢?同樣,當我們去獵殺獵物時,我們就要弄清獵物的習性,這樣才能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獲。你們記住了嗎?”
“記住了。”三位齊聲回答,紛紛露出沉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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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雪燕的瞭解,曲九幽平時都會待在後院裡議事。但每到月末,他都會帶一壺好酒去後院的竹林裡悼念琴世清,靜靜地在那小酌一會兒,那是唯一單獨接近曲九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