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的一番話,如最後一根稻草,壓在寒春花身上,將她多年的自信擊碎,更讓她感到前路漫漫。
月星軒心有不忍,臉上卻露出嘲諷之色,輕輕道:“與我們得到的東西相比,你們這點嘲諷算什麼?同學之情,一直都是最純潔情誼,可你卻利用同學完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心可安否?”
寒春花向四周看去,所有同學眼中露著懷疑。
他們與寒春花一樣參與了遊行,雖說沒有堅持到最後,可一旦學院追究,他們下場不會好過。幾個月前,是寒春花鼓動大家的,積極勁頭比任何人都要強,出於對她能力的信任,以及對言公弛的憧憬,他們便去湊人數,沒想被這該死的班長害慘。
大部分人暫不相信月星軒的鬼話,學生有腦子,月星軒才是他們的對頭,臨陣內鬨是兵家大忌。圍著看戲的同學收起眼中的質疑,很是平淡地看著戲。
教室氣氛已悄然發生了變化,學生們不會支援寒春花,更不支援月星軒,他們只是想看這戲如何落幕。
這種變化被寒春花看在眼中,比剛剛更為冰寒的氣,直吹她的腦中。她在班中威望很高,沒想到被月星軒一句話,便將她所有的努力全部化為湯水;那些對她不好的想法,便如一粒種子,埋在同學們心中,未來自己一不留神,便會成長成大樹,培養出敲打她的棍棒。
她不懼學生們的威脅,可向來習慣於眾目光匯聚於一身,她又何嘗心甘。
寒春花知道,再不拿回主動權,便會被月星軒牽著鼻子走,她掙扎地從地上趴起,怒聲道:“你這句話嚇不到我,同學們確實是我發動遊行的,自古法不責眾,況且事情平息,學院又能奈何我們?最多給我們差評,但也阻止不了我們畢業。”
見月星軒又想說話,寒春花立刻搶了話:“是的,學院可以延緩我們畢業,便我們人太多,延緩畢業影響多大我想你應該清楚。因而,遊行事情早已過了,學校不會追究我們行為,再說我們沒想到將事情鬧大,更不想與政府對抗。如果政府真的覺得我們是造反派,怎麼可能讓我們繼續學習?”
月星軒表情有些詫異,這寒春花果真有一套,在絕境面前臨危不亂,很快穩定了人心,旋即她又明白,自己一番話,給同學們帶來多深的恐懼,如學院真要嚴辦此事,在場所有人都會不得安生。
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頭接耳,懸在半空的心落了下來,這時才想到,他們的班長並非常人,親戚是學院高層,訊息自是比他們靈通。
心安後,學生們便放心看戲,寒春花為他們解決心頭之病,卻無人感謝,本身此事因她而起。
同學們的放心,讓寒春花多少有了底氣,威信還可以再建,但不能讓這些人寒了心。
月星軒拍拍面前的椅子,沒有再反駁此話,寒春花說得不錯,很多學生雖參與卻被學勸退,因而自不會有事,而且學校出手面子考慮,也不會讓這件讓學校威名掃地之事有太多波折。
月星軒珉珉嘴,本想讓這件事情結束,可寒春花重新找回來了主動權,不將她打倒在地,以後還會有嫣然好受的。
月星軒表情強硬起來,旋即露出一絲很平淡的微笑。
見到這絲微笑,寒春花感覺不妙,剛想讓同學們散場,月星軒便道:“那麼,我再說說你恨我們的第二件事,深淵實驗室的名額。”
寒春花本想打斷這話,話到嘴邊硬生生憋了回去,這是她恨三人的原因。
月星軒手捏住靠背,細細打量靠背上的木紋道:“是誰告訴你,學校已經將名額內定了?我雖不知學校是怎麼選取學生的,卻絕不可能因為我們三人,在遊行中站在學院一方,就會將名額給我們。深淵實驗室是什麼,我們不知道;海戰隊人盡皆知,普通人是能進便進的?因而,學院不但沒有定名額,應該還在挑選名額。”
寒春花臉色沉下,又似陰雲中露出一絲陽光,歡心雀躍中心道,難道自己還有希望?
月星軒見之臉上有笑,冷冷道:“我不知未來是哪三個人,但我知一定沒有你。如果不是你親戚關係,你還能留在學校?你將自己的路斷了,就不要做夢了。”
寒春花現出怒容,旋即又低下了頭,確實這種好事只怕與自己擦肩而過了。
月星軒看看後排,嫣然已經抬起了頭,眼神略有些呆滯,看來受到打擊不小,一旁的紅鸞一手握住她的手,一隻手在她背後拍著,給她一絲力量。
看著好友那失魂落魄樣子,月星軒臉上不由一寒,一股怒火升起,咬牙道:“其實,我與嫣然要感謝你,因為沒有你,我們根本拿不到名額。”
在寒春花瞪圓了眼,不敢相信怒聲道:“你剛剛不是說不是你們嗎?”
月星軒冷笑道:“我說我們入選,不是因為沒參加遊行,而是因為有你,我們才會入選!”
寒春花一時解,大罵道:“你放屁,就算任何人都可以入選,就你們三人不行。”
確實,以寒春花對三人的痛恨,怎麼可能幫她們入選,天底下哪有送自己敵人好處的傻子。
月星軒抓緊了椅子靠背,平淡道:“當初我們公然支援學校行為,只是被老師看到,一傳十,十傳百,便會有幾百個故事。因而這些故事傳到學校高層耳中,便不會太在意。學校老師地位很高,卻沒高到影響高層領導的地步。可你們如此傳出,恐怕除了我們,其他人入選反倒不美。”
田胖在身後,已然聽不懂了,出聲問道:“為什麼?紅鸞成績有目共睹,可你與嫣然成績一般,學院應該會考慮影響,而不會選擇你們,你又為何說,除你們不行?”
月星軒微笑看著寒春花,滿臉的感激道:“現在學校人人都認為名額是我們的,我們因那次遊行之事才會入選。我們故事版本雖多,但故事結尾一定是我們支援學校做法,寧願得罪所有學生也要堅定立場;在知道我們故事後,學院高層便只能選擇我們,因為選擇我們,便是向政府表明自己的立場。”
寒春花臉又變成雪色,恰似外表那積了滿地的白雪,咬牙切齒問道:“這又怎麼牽扯到政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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