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對情侶在大學時就是同一個班的學生,最開始也是很不對付,吵著吵著,反而吵出了感情。大二時便被彼此的室友幫了一把,互通了心意。
之後工作也都找的離得不遠的公司,在杭州摸爬滾打了四年,錢沒掙到多少,身體倒是垮了一半。養了三個月病後,索性把工作一辭,拿著幾年的積蓄出來走走。
女子莞爾道:“正好我倆也七年之癢,又開始怎麼看都不順眼,一起看了些風景後,倒是又好了點。看著你們感情這麼好,就想起我和他剛處物件的時候了。”
男人坐在她旁邊,笑著削了個蘋果,又切成小塊,一塊塊喂給她吃,眼裡全是愛意,“我媳婦兒最近話多,逮著個人就得聊半天,給你們添麻煩了。”
乘坐長途火車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有個風趣幽默的人一起閑聊打發時間,倒也不失為一件快事。
言澈連忙擺擺手,笑道:“怎麼會麻煩呢?只是我看你們感情也很好,辭了工作來旅行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能做的。說實話,我很佩服你們。”
安容與在一旁點頭,嘴角微微揚起,給言澈餵了一顆松子,隨後又咔噠咔噠地剝了一小把,全部倒進了言澈嘴裡。言澈嘴唇碰到他掌心時,耳根子都紅透了。
四人相談甚歡,乘務員推著餐車過來時,那男子還請他倆吃了個加雞腿的盒飯,弄得他倆都怪不好意思的,只能強塞給對方一人一盒純牛奶。
飯後,女子拿出電腦,敲敲打打寫遊記,又連上相機,穿插了數張未加濾鏡的風景照,每一張都美的令人神往。
言澈看了會兒書,打了個哈欠說想睡覺。剛躺進上鋪,被窩就被人掀開,下一秒就鑽進來了一個熱乎的身體。
安容與一把將言澈抱進懷裡,讓他枕著自己的左手,在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後,便顧自開始午睡。
言澈笑了笑,在那厚實的胸膛裡滾了幾圈,也進入了睡眠。
就這麼悠閑卻不夠自在地過了36個小時,剛下火車便又匆匆趕去高鐵站,馬不停蹄坐了6小時,又輾轉到長途汽車站趕上最後一班回言澈家鄉的大巴,兩人只感覺身子都要散架了。
在盤山公路繞了一個半小時後,安容與終於見著了這片生養了言澈的土地。左面是碧綠蜿蜒的河水,偶有泛著小舟捕魚的船伕;右面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青山,被筆挺的竹子覆蓋,陡峭處還有些許頑強的松枝,鬱郁蔥蔥。
又過了一座橋後,路上的行人多了起來。言澈招呼安容與下車,出來活動了一會兒筋骨,這才感覺身子還是自己的,不過暫時都不想坐著或躺著了。
沿著人行道走了十分鐘,言澈指向馬路對面的校門,淺笑道:“這是我初中學校,校門好像翻新過了。”
安容與很想進去走走看看,但眼下拖著行李,只能暫時作罷。
又走了十分鐘,前方出現一座不算長的橋,右側正是兩條河的交彙處,一條是剛剛來的路上那條碧綠色的河,另一條卻是渾濁的黃色,交融在一起的那條斜線清晰可辨,河中央飄著幾個竹筏樣的東西,上面呆立著幾只大鳥。
安容與問道:“哥,那些鳥怎麼不飛走?”
言澈笑道:“那是漁民養來捉魚的鸕鷀,跑不了。”他又看了眼水位,悠悠說道:“每年夏天都要下暴雨發洪水,喏,這條河上游有水電站,一泛洪澇就攪得黃沙都帶了起來,所以是這個顏色。”
安容與點點頭,心想每年都要來上這麼一遭,豈不是很麻煩。又看了一會兒那幾排鸕鷀,覺得煞是好玩。
言澈指著橋墩子,說道:“我上高中那會兒,有一年水淹到橋上來了,不過還是沒有98年那場雨大。那一片以前是做夜市的,一長溜大排檔,擺滿了小龍蝦。”
安容與看了一眼目前的水位,離著橋面還有至少三米,不由皺了皺眉頭——橋下面的河岸邊可還是有一連排住房的,“哥,那他們的房子被淹了怎麼辦?”
言澈答道:“認栽。值錢的東西帶走,畢竟人是最重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
越來越忙了……
感恩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