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與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嘆了口氣,用蚊子般的聲音含糊不清道:“情書。”而後又稍大了點聲補充道:“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周楷欽也難得沒有繼續調侃他,滿臉的“我懂”,接著便勾肩搭背地攬著他回了教室。
放學後,安容與先是給言澈發了條資訊詢問情況,對方倒是直接回了個電話,交待一切順利,現在已經一桌人在飯店坐定,準備開席。
之後,周楷欽則粘著安容與去到學校門口的文具店,信心滿滿地當起了參謀將軍。為了避開下課後逛文具店的高峰,兩人先是去憩茶拾光喝了一杯奶茶,這才慢悠悠地走到附近最近的一家店,仔細挑選了起來。
雖然說是要找情書,但兩人都不知道這情書被放置的位置,只是憑藉著以往收到大部分情書的外觀,在茫茫賀卡中尋找著粉色的影子。
“操!你他媽到底知不知道這玩意兒放哪兒啊?”翻找了十來分鐘,安容與終於有些按捺不住脾氣了。
“我他媽也沒寫過啊,哪知道這破玩意兒放哪兒呢?要不,問問老闆娘?”周楷欽察言觀色道。
“要問你問。”安容與答道。
“呵呵!又不是我買。”周楷欽說道。
“算了,就這個吧。裡面的紙是粉色的,殼子不要了。”安容與拿著手中的一個生日賀卡,終於下定了決心。
找了10張同款賀卡後,他才走到櫃臺結賬。之後周楷欽又打聽了他的表白計劃,可他卻說還沒想好,等把情書寫出來之後,再作打算。
“哥哥還是那句話,要擺玫瑰花或者蠟燭,都叫上哥哥!絕對幫你擺個最漂亮的愛心出來!”兩人分道揚鑣前,周楷欽拍著胸脯說道。
“那我先謝謝你了。”安容與嗤笑道。
大敵當前,這幾日老師們都已經不再佈置作業了,讓同學們自由整理複習,畢竟此等十年磨一劍的大戰,臨時抱佛腳沒有任何意義。
在路上將賀卡殼盡數扔了之後,安容與懷揣著十張粉紙回了家。掏出普通稿紙練習了十來遍後,他這才戰戰兢兢地提筆在賀卡紙上開始抄寫。
足足浪費了八張,他終於寫出了一份勉強算得上滿意的情書,仔仔細細地讀了十來遍,這才小心翼翼地按摺痕疊好。
簡單摺好後,又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翻來覆去地想了想,恍然大悟:少了信封。於是他用剩下的那張紙,學著做了一個粗糙的信封,將摺好的情書放了進去。
做完這一系列事情後,身上壓著的大石頭並沒有減輕分毫,一想到要將這封酸澀的情書送出去,他就感到呼吸困難,自然是害怕結局不能完滿。
收到言澈發來平安到家的訊息後,他又撥了個電話過去,就是想確認一下對方到底有沒有喝酒,或者被強迫喝酒。
來回試探了好幾番,終於才放下心來,安心躺床上思考著下一步計劃。
高考考場安排已經發下來了,安容與就在本校考。雖然不知道言澈會不會第一時間出來等自己,但已經約好那天晚上一起去通宵了。
到時候抓住只有他二人的機會,便可以鄭重邁出這一步,圓了這三年的最後一個夢。
雖然連表白時的流程都沒有想好,但他已經剋制不住自己去想對方答應後的事情了。是不是應該主動一點,直接吻上嘴唇?亦或是稍微含蓄,緊緊擁抱一番?
無論是哪樣,都令他在床上又開心又激動,完全不去想如果失敗了該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吧。
作者有話要說:
窗戶紙它就快要被捅破了!
感恩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