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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戰 鐵意頭盔
短短斜斜的白線,此時已是擁擠不堪。幾十個男生疊了好幾層,依舊避免不了摩肩擦踵。
似乎是不想與別人緊緊貼在一起,安容與默默走到最後,和前面的人隔開一米。雖然他不是人群中最高的那個,但此時所處的位置和身上的穿著也讓他如鶴立雞群一般,一眼就能抓住觀眾的眼球。
天氣軟體裡播報的溫度達到31°,談不上多熱,但經過整整一個白天的暴曬,賽道上早已是有些燒鞋了。參加長跑的人似乎都是有備而來,一番熱身運動後,鬢角不約而同地掛上了一些汗珠。
確認好每位選手的狀態後,熟悉的裁判聲與槍聲接連響起。與短跑比賽的離弦之勢不同,大家都按照自己喜歡的速度逐漸分佈在迴圈無盡的內道上。
以前的安容與,跑步就是跑步,心態也是隨隨便便應付一下,不求名次,只求跑的舒坦,所以一直是按著自己平時慢跑的速度來,拿個倒數也不覺得丟面子。
但今非昔比,終點線的前方,有一雙滿懷期待的眼睛。在背離那個方向的時候,他只想加快腳步,好能快點看見那張喜歡的臉。
安容與並不知道自己長跑的極限幾何,只是像個加足了動力的馬達一樣,傻乎乎地向前沖。5圈下來,名次保持在第四,嗓子裡卻泛起一股淡淡的甜腥味。
還剩下一圈半,想要沖刺前三的人都已經開始暗暗加速,場上的形勢再次變得撲朔迷離。雖然上附不以體育運動作為招生宣傳,但每年都會招收十數名各個專案的特長生,期待著他們能依靠一技之長進入全國名校。
在兩名長跑特長生的威懾下,其他選手似乎只能勇奪季軍了。不過安容與此時所想倒是與旁人完全不一樣——他只是想盡早跑到言澈身邊罷了。於是眼下也顧不上穩定氣息與速度,竟是勉強能與冠亞軍相抗衡。
最後一圈。之前不夠理智的胡亂沖刺,導致安容與現下有些疲乏,眼見著後來者居上,排名又被徹底打亂。
拖著沉重的步伐,除了遙遙領先的前兩名外,另有六人掙紮在同一位置,其中安容與的臉色不太妙。
最後200米,面朝著終點的方向,他漸漸開始提速。到達百米起跑線後,他一直注視著的那個人竟然揹著他的書包,從觀眾臺上翻了下來,接著一路小跑到不遠處的終點線——此時已經有很多男女同學在那裡迎接自己班上的參賽選手。
原本跑得費勁,表情都痛苦不堪,但看著一氣呵成趕到終點線上張著手臂笑盈盈的言澈,安容與又像吃了九轉還魂丹似的,腳下生風,面帶桃花,就這麼趕超了五人,直直沖著那個懷抱奔去。
眼裡言澈的五官與表情越發清晰,他再也壓抑不住交替的雙腿,也沒有任何緩沖,就這麼重重撲進了那個誘人的懷抱。
男人們肉體的碰撞,力道十足,在嘈雜的空氣中發出一聲悶響。下一秒,渾身濕漉漉的少年,就這樣貼在笑著的男人身上,倒了下去。
往年參加比賽時,在到達終點後,安容與都會繼續走上一段距離平穩呼吸。但這次跟著前兩名跑了太長時間,早已感覺筋疲力盡。之後的玩命沖刺,都像是迴光返照一般。沉重的身子找到依靠後,竟是就此脫了力,死死壓在了言澈身上。
塑膠的跑道上溫度滾燙,所幸被壓在最下面的是那鼓鼓脹脹的書包,再加上言澈的長衣長褲,倒是沒有讓他直接接觸到跑道上。
安容與靜靜趴在言澈胸口,聽著對方的心跳由慢到快,可惜他自己的心跳已經保持在巔峰值幾十分鐘,此時也感受不到任何區別。
喘了幾秒鐘後,安容與這才感覺到感官逐漸恢複,耳邊傳來嘈雜的人聲,有裁判員刻板的登記聲,有同伴扶著選手慢走的贊美聲,有校醫來回審視的詢問聲,還有,對著他二人捂著嘴偷笑與細微的興奮討論聲。
安容與的手順著耷拉到了地上,這才突然感覺到一股直穿面板的熱度。猛地一抬手,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後,他皺著眉頭站了起來,又趕緊去扶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的言澈。
這一套動作下來,安容與狂咳了幾口,直感覺頭暈眼花,胸悶氣短,還惡心想吐。回想著剛才自己這麼大塊死肉全壓在言澈身上,沒來得及臉紅,他就開口問道:“哥,疼不疼?”
開嗓的聲音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原本稍顯深沉的磁性嗓音,此時竟像是被人劃上了幾刀似的,沙啞不堪。喉嚨裡傳來的甜腥味更甚,想來是跑步時傷了風。
原本一直笑著的言澈,眉頭也皺了起來。一隻手開始順著他的背,另一隻手遞上葡萄糖水,問道:“別說話。你感覺怎麼樣?嗓子疼就點點頭。用水潤潤嘴唇,別大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