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叔叔阿姨錯愛。其實是容與聰明,以前沒好好學而已,我只是監督他寫寫作業罷了。”言澈微笑著答道,手自然地搭上了身邊人的肩膀。
“哥,明明就是你教得好,那些老師上課我就聽不進去。”感受到肩上傳來的重量和溫度,安容與嚥了咽口水,心想著還好親媽沒給言澈介紹別的家教,不然碰上哪個倒黴孩子,自己完美純良的心肝寶貝又得被惦記著。
四人一車,有說有笑地閑聊了三個小時,終於抵達了目的地。眼前還是那片熟悉的小菜園,柵欄上的藤葉似乎又濃密了一些,大果樹依舊光禿禿的。
停下車後,幾人提著行李和年貨走進庭院,那兩扇精雕細琢的大門擦得鋥亮,沒有留下一點磨損的痕跡。剛到門口,姥爺就從門縫中探出了頭,隨即給出一個笑容,說道:“來了。”
安容與帶著言澈,第一個走了進去。他手上提著用直播賺的錢買來的一個玉質的鎮紙,包裝都透露出精美絕倫。
“姥爺,這就是我跟您說過的家教。哥,這是我姥爺。”安容與沒急著遞上禮物,先給兩人做介紹。
“姥爺好,我叫言澈,現在在給容與做家教。”言澈恭恭敬敬地頷首敬禮,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溫潤氣質,就很討長輩喜歡。
“你就是小澈啊,來來來,快進來,別在門口站著。”姥爺表情十分開心,拉著兩個小輩就往裡走。
“姥爺,這是我給您帶的禮物。”安容與遞上那個漂亮的綢緞盒子。
姥爺開啟一看,自然知道這東西不是便宜貨,一對由上好的白玉做的梅花鳴鳥詩文鎮紙,通體沒有一絲雜質。
“你這孩子,說了別給姥爺買這麼貴的東西,你留著買點糖吃,買點衣服穿。”姥爺還是笑得很開心,颳了一下安容與的鼻子,“你小子還真懂姥爺這點愛好。”
眼前這已經算不上少年體格的小子,乖巧的就像個學齡前兒童一樣,享受著姥爺的誇獎和慈愛。
“姥爺,我也給您帶了一點小禮物。”言澈遞上一本書,雖然能明顯看到磨損的痕跡,但也能感覺到原主人對此物的愛惜。
“這……這……”姥爺接下書,隨便翻了幾頁,表情竟然全是震驚,“這太貴重了……不,這有錢也買不到。”
“我聽容與說您愛好書法,這拓本是我太爺爺早年間參加修複工作時,在初拓後留的複本,也算不上什麼珍品。放在我這裡也是浪費,不如送給真正懂它的人。”言澈答道,彷彿真的只將其當作身外物一般。
安父安母顯然也沒想到言澈會帶這樣一份別致又珍貴的禮物,起初接他時看見只有一個行李箱,還鬆了口氣——畢竟邀請他過來玩,也不圖他送禮。
“姥爺,您就收下吧,不要枉費了哥的一片心。”安容與看不下去大人們想要又必須客套的演技,開口勸說道。
幾人來回通了通氣,姥爺這才答應了下來。他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翻閱著這本拓本,彷彿在撫摸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眼裡的興奮與激動滿滿溢了出來:“這是顏真卿的晚年作品,按照初拓的時間來算,再過幾年這本書就有一百歲了。”
除了言澈外,另外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難怪姥爺要說這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言澈垂眸笑了笑,說道:“家父要是知道這拓本給您了,也一定會感到高興的。”
可逝者是否能泉下有知,便不是生者能知道的事了。
因為言澈要來過年,所以姥爺也知道了他家的情況,畢竟餐桌上難免會提到這個話題。大家識趣地笑笑,接著便開始收拾行李。
姥爺突然起身,先走到安父跟前,說道:“今天你做飯,菜在冰箱裡。”
顯然是沒想到老丈人會主動和自己說話,倒黴女婿愣了足足十秒才反應過來,答道:“好……好的,爸。”
姥爺又轉過身,拉著兩個小輩往書房走,邊走邊說:“來,姥爺帶你們去書房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尺度有點大……還真是被鎖了!
改!
感恩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