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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戰 精靈布帶
老廚師果然對廚房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都十分敏感。安容與一邊走進房間放下書包,一邊轉身答道:“不是我,是哥用的。我當時生病了,他說外面的東西不幹淨,非要親自做飯給我吃。”
正在端菜上桌的安母聽見他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嗤笑道:“喲,生什麼病了?看你面色紅潤有光澤,好像還圓潤了點。怕不是害了相思病,想我和你爸了吧?”
為什麼自己的親爹親媽總能說一些腦迴路清奇的話讓自己吃癟呢?而且就算是相思病,那思的也是言澈啊——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在父母離開第一天的晚上便有些懷念那回家就有飯吃,有鮮榨果汁喝的日子了。
他沒有直接回話,而是先到房裡拿來了病歷,然後遞給正在倒果汁的親媽,忿忿不平道:“哎,說吧,我到底是不是你們撿來的?”
“當然……不是了!你就是我和你爸去度蜜月的時候,從海裡撈出來的。”安母一邊接過貼得厚厚的病歷,一邊打趣道。
病歷和支付清單上清楚記載了長達七天的發病、治療期,稍微掃了兩眼,安母突然眉頭一緊,語氣也有些沉:“喲,還真生病了。甲型流感……你吊了六天水呢?”
撿來的親兒子沒好氣地答道:“是啊,你們剛走第二天,我就開始發燒。那天一大早,哥就來家裡照顧我了。過了一晚我還沒退燒,哥直接就給我扛醫院去了。之後連打六天針,每天八個小時,都是哥在給我買飯、喂飯,還扶我上廁所。”
談到言澈後,他的語氣稍微有溫度了一些,嘴角也不自覺地往上翹了起來。看二老聽得認真,他繼續說道:“最恐怖的是……我人都燒糊塗了,哥還每天都抓時間給我補課,好狠。”
聽到這裡,安母張開雙臂,關切道:“來,兒子,給媽看看你燒傻了沒。”
這回安容與大概可以確定自己是撿來的了,正要發難,就聽親爹說道:“好了,別逗他了。兒子啊,你現在完全好了吧?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終於感受到一絲父愛的倒黴孩子答道:“早好了。後來哥給我做了好幾天飯,每頓兩菜一湯,都不帶重樣的。這不,給我都養胖了。”
安母先是去房裡拿來禮物,然後一邊遞上一邊說:“小澈真是個好孩子,上次我就在想是不是該給他加時薪了,一會兒提一下吧。來,給你帶的禮物。”
看著客廳裡還沒收拾好的兩個大箱子,裡面滿滿的放著各種瓶瓶罐罐、手提包、鞋,還有一些男士正裝的配件。再看看自己手裡那盒不算大的巧克力,安容與嘆了口氣:果然自己還是撿來的。
之後又詳細闡述了一下自己生病期間的經歷,二老沒有對這個連發四天高燒、手被紮到滿目瘡痍、喉管潰瘍難以下嚥的親兒子表示過多心疼,倒是一直在誇任勞任怨照顧了那倒黴孩子十天的言澈。
不過打趣歸打趣,爸媽還是認認真真看了他的病歷,甚至有意拉他再去做個全身檢查。
飯後沒多久,言老師準時來上班。進門後,直接就被二老拉到客廳裡坐下。先是給他送上了禮物——一塊漂亮又昂貴的手錶,言澈接下後表情有些凝重,他知道這份禮物過於貴重,於是立刻表示自己不能收。
似乎也料到他會拒絕,安母彷彿早就背好臺詞一般,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先說經過將近兩年的相處,早就把他當親兒子了,又說知道他要工作了,而一個優秀的男人就要配一塊好表。總之什麼歪理都擺了出來,就是不許他拒收。
好說歹說了半小時,言澈總算是咬著牙收下了。安母乘勝追擊,又提了要給他加時薪的事兒,理由很充足——高三的補課強度可不是高一高二能比的,所以必須加,加到兩百一小時。
言澈也有點蒙圈了,這年頭,竟然還有僱主哭著喊著要給打工仔加薪的呢?
沒等他答應,安母半推半就地提醒道:“哎呀,耽誤太多時間了,今天這兩個小時都浪費四分之一啦,你看那傻小子眼巴巴地等你呢。時薪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啊,我給你們倒果汁去。”語畢,不給對方任何接茬的機會,轉身就去廚房搗鼓破壁機了。
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安容與遞上自己那盒包裝精緻的巧克力,說道:“哥,嘗嘗這個。”雖然兩人收到的禮物有天壤之別,但只要是給言澈的,他就無條件感到開心,還順帶著原諒了爹媽剛才一系列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為。
進房間後,言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嗓子也有些啞。在書桌前站定後,才緩緩開口說道:“唉,叔叔阿姨對我這麼好,我真是……何德何能。”
安容與聞言,將手中的巧克力盒隨手放到桌上,然後走言澈身前,雙手握住他的肩膀,鄭重地說道:“哥,你是這世上除了我和我姥爺以外唯一值得我爸媽這樣對待的人。”感到自己血氣上湧,又補充道:“你真的很好。”
言澈表情複雜,從一開始的愧疚,演變成將信將疑,最後眉頭舒展,恢複了與他那張臉繫結了的溫柔笑容,用手彈了一下對面這已經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傻小子,說道:“就算你把我誇上天,佈置作業的時候我也不會手軟的。”
安容與才從自己突然把住言澈的激動和亢奮中清醒,正愁著怎樣撤掉手才比較自然,所幸對方一如既往地給了臺階。他順勢就將雙手收回,並行了一個不太標準的敬禮,說道:“報告首長,保證完成任務!”
雖然耽誤了半小時,但是言澈毫不留情地順延了下去。臨走時,手裡攥著那個典雅的表盒,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嘆了口氣走了。
之後在安父的連環攻勢下,安容與將那幾日言澈做的菜交代了個遍,言語間充滿對其廚藝的贊美之情。安父這可不幹了,你誇他可以,但不能當著本大廚的面把他誇上天吧。
於是,從第二天開始,安父就抱著大平板瀏覽時下流行的幾個食譜app,開始每天變著法兒給兒子做新奇菜式,頓頓不重樣。還特意去買了個保溫盒,在做早飯時又做上一頓熱乎乎的午飯,勢必要將這胳膊肘長歪了的臭小子掰回來。
最可怕的是有一次竟然給他做了一個愛心便當,原本不用下課後去擠食堂還讓他感到很快樂,但那天在周楷欽隨時要流出口水的注視下掀開飯盒後,裡面竟然躺著一坨愛心形的米飯,還用莧菜汁染成了粉色,差點沒被讓他背過氣去。
之後免不了又是被一頓陰陽怪氣的狂轟濫炸,直到最後也沒讓周楷欽信了這是他親爹做的,只能一腳將其踹回座位上去,求個耳根清淨。
不過多虧了親爹這般體貼,才能讓他省下不少時間寫作業,晚上補課時的表現自然更好。
這樣的日子就像日歷一般,一頁一頁,彷彿永遠翻不到盡頭。不知不覺中,下半年的最後一個小長假悄然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