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與聞言,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答道:“當然,他被我打得臉都腫了。”
說到這兒,親爹已經拿著醫藥箱過來了,掏出一瓶活血化瘀油就給他按起了摩。看見他右手包紮得像個粽子似的,又沒好氣地說道:“你啊,手弄成這樣,一會兒怎麼寫字?”
安容與忍不住皺了皺眉,塗完藥之後的晚飯就已經讓他感到頭疼了。因為指根纏的嚴嚴實實,四根手指都分不開,根本用不了筷子,只能用勺勉強扒拉著吃。
好不容易吃完飯後,親媽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碎碎念道最近幾天都只能做不需要用筷子就能吃的菜了。
不一會兒,7點整,言澈準時出現在了家門口,安容與破天荒地沒去給他開門。待言澈進房後,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語氣有些冰冷地說道:“你以前怎麼答應我的?”
委屈巴巴的少年嘴唇都快咬出血了,低著頭說道:“哥,對不起……可是是他……”
言澈眼裡閃過一絲寒意,接著又嘆了口氣,問道:“疼嗎?”
聽到他語氣柔了下來,安容與這才鬆了一口氣,搖著頭說道:“不疼了,哥,對不起……我以後……”
言澈苦笑了一下,說道:“好了,總不能讓你光捱揍不還手吧?”看著那被纏得嚴嚴實實的手,他眼裡流露出十分複雜的感情,生氣、心疼,還有不忍,閉上眼睛平靜了一會兒,他又說道:“以後遇到這種事,給我打電話,不要瞞著我,也不許騙我。”
嘴角青紫的少年終於舒展了眉頭,傻笑著做出了承諾。正準備去拿教材,就被言澈掀起了短短的劉海,仔細看了看額頭上的淤青,又說道:“真的不疼?”
安容與又一次臉紅了,眼珠子亂轉,完全不知道該往哪兒看,支支吾吾地丟下一句“真的不疼”。
之後,在言澈的要求下,他拿來了活絡油,裝作親爹沒伺候過他似的,又美滋滋地被言澈揉了一遍。不過對方也沒讓他閑著,一邊幫他按摩,一邊監督他寫作業。
活絡油的味道有些刺鼻,但依舊能從按揉的動作裡聞到那若隱若現的淡香。春心蕩漾的大男孩只好不停掐自己的大腿,那股味道簡直就像海|洛|因一樣,令人不知不覺就沉浸其中。
額頭揉的差不多後,言澈又突然用力壓了一下他淤青的嘴角,他一吃痛,隨即發出一聲“嘶”,接著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說不疼。”言澈有些生氣地說道。
“哥,真的不怎麼疼了,剛才那是……突然襲擊,嚇著了。”安容與此時臉紅的像個富士蘋果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整張臉都被打腫了。
因為害怕活絡油不小心進了嘴,言澈只倒出來一點點的量,小心翼翼地避開嘴角,從靠外的地方揉起。
而此時此刻的安容與哪裡還有心情寫作業,感受著言澈略微冰涼的手指從面板上傳來的觸感與溫度,只能勉強忍住想要一口吻上那纖長手指的沖動,下身更是一陣接一陣的興奮難耐。每當氣血上湧時,他都只能逼自己認真審題,以此壓下那份隨時都要破體而出的悸動。
由於握筆不便,這晚的作業寫得也是歪歪扭扭,不過好歹趕在言澈下班前寫完,至少不會影響第二天交作業。
送言澈出小區的路上,安容與試探性地問道:“哥,你認不認識我們學校一個叫呂逸晨的高三學生啊?”
言澈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答道:“不認識,不過我老闆的兒子確實在你們學校讀高三,而且成績非常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言澈忍不住笑了出來,又補充道:“比你高一時還爛,聽說每次都是全年級最後一名,老闆沒少接他班主任的電話。”
安容與心裡明白了個七八分,為了驗證心中最後一個猜疑,他又問道:“你老闆是不是姓呂?”
言澈點點頭,答道:“是啊,”隨後又感覺到這其中有什麼牽連,反問道:“你該不會是把我老闆的兒子打了吧?”
放下心中的大石頭,安容與抿著嘴點了點頭,說:“他先挑事兒的,我只是正當防衛罷了。對了,他就是咱倆第一次見面時在小巷子裡圍毆我的那個殺馬特。”
言澈本來對前半句話還保持半信半疑的態度,但聽到第二句話後,大概就認為他倆這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了,也不想再追究下去。走到小區大門時,又像往常一樣道了別,便朝著宿舍走去。
至於呂逸晨所說的關於言父的事,安容與並不打算直接去詢問言澈,如果對方想說的話,在那日醉酒時便會告訴他,如此想來一定是令言澈難以開口,或者一輩子都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眼下也只好裝作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果有一日言澈需要傾訴物件,便於那時再洗耳恭聽。
而自從那天把呂逸晨打了個老實後,他就再也沒來煩過安容與,準確來說,是沒有再煩過任何人。聽說他那晚回家後還被親爹臭罵了一頓,現在在整個高三都已經淪為了喪家之犬,人見人嫌。據說連人都變老實了,不逃課、不打架、不惹事,以及——照舊不學習。
安容與落得清淨,待淤血散盡、繃帶卸下時,又活蹦亂跳地去打球、學習了。就這麼風平浪靜地過到了期末,雖然沒有再立下豪言壯語要進前多少名,但在言澈的教導下,他依然不斷挑戰著自己的極限,最後拿到了171名。
作者有話要說:
感恩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