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雙喜緊張地看向武緒武大將軍,知道他接下來的話一定很重要。
“我已經讓我身邊的馬四快馬加鞭地過去了,不日將會傳回來訊息,在那之前,我們得做點準備……”
說完這話,武緒卻是朝著佟雙喜看了過去。
佟雙喜心裡一驚,知道接下來的話武緒只能和裴術說起,於是就主動地起身出了書房了。
書房外,早有一個面熟的小丫鬟等在那裡,見佟雙喜出了書房,就笑著帶她往武夫人屋子去了。
“你這身子愈發的重了,頭胎最是磨人,你沒事的時候多走動走動,這樣也方便日後的生產。”
武夫人的話竟是與幾千年後的生產理念完全相同,佟雙喜對著武夫人不由得露出了崇拜之情。
“我也是生了幾個兒子後才得出的經驗,人人都說懷孕的女子需嬌養著,我看卻不然,往往那些嬌養著的女子到了生產之時最是受不得疼和苦,那樣的話孩子遲遲生不出來,可不是會有危險。”
武夫人以為佟雙喜不懂,細細地與她解釋說道。
聽著武夫人的這番話,佟雙喜不住地點著頭,武夫人的話雖說與前世的理念有些區別,但是結論上卻是一致的,僅僅是這般已然是了不得了,怪不得京城的貴婦人都以武夫人為楷模,想來與她與生俱來的智慧是有些很大關係的。
佟雙喜與武夫人說了一些家長裡短,卻是誰也沒主動提起武緒與裴術要出發西北平倭的事情。
武夫人也說起了武妃:“兩個孩子鬧覺,她病急亂投醫,求方子竟是求到我這裡了,我只讓下人給那秦嬤嬤回了一句話,就說“兩個還在在陳妃的宮裡時都是好好的,你且去陳妃宮裡問上一問就是了。”
說完這話,武夫人難得的衝著佟雙喜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佟雙喜不由得笑出了聲來。
用句不好聽的話,武妃是做了婊子還想立了牌坊,只是她卻是以為世上只她一個是聰明的,其餘的人都是任由她玩在手掌心的傻子。
自從得知天子要讓武緒和裴術一塊去了西北平倭後,佟雙喜也算是真的看清了武妃,從前的種種,佟雙喜不能說武妃完全利用了自己,但是此時此刻的武妃一定不會真心地擔心佟雙喜以及佟雙喜身後的一家人的安危。
“小喜,世人皆以為那人上人才是最快活的,卻是不知道那人上人被世間的人都盯著,根本無快活可言,天子也有惶恐犯錯的時候。”
武夫人神色鄭重地看著佟雙喜說道。
佟雙喜愕然,隨即就什麼都明白了。
武夫人這是用另外的方式來說服佟雙喜與她自己。
這次的事情,佟雙喜與武夫人的心中都難免會怪天子,人一旦有了怨念,那之後所做所行必會有著偏差。
天子是什麼人,是全天下的主宰,怨念只會對佟雙喜與武夫人這樣的人不利,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佟雙喜與武夫人硬生生地把這份怨念轉化成理解與寬容。
這不是聖母瑪利亞,這是生存之道。
可佟雙喜是俗世間的俗人一個,但她經歷著前世今生,生存之道她完全明白,所以她會忍著……
從將軍府出來,佟雙喜與裴術就去了一趟新宅子那邊。
新宅子已經完全整修好了,佟雙喜把新宅子的所有僕人全都聚在了一起。
裴術則是翻過後院去了劉公公的宅子。
劉公公更老了,與年前見到時相比,頭髮已然白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