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魚跟自己講述的家庭情況,大伯一家比親生父母要對他好得多,如果這個人類的態度算是好的話,那小魚的人類父母究竟是有多麼不堪?
“小魚走了,咱們還要去買魚。”丹霄光明正大的拉過淩穆愉的手。
史薇看到,覺得這兩人絕對是在挑釁她,臉立刻就黑了。
淩穆愉笑笑,並不再多理會。
人的感情是最禁不起磋磨的,就像一個盛滿水的木桶,今天打個孔明天打個洞,那裡面的水遲早是要流光的。
大伯一家其實對他還不錯,小時候大伯孃偶爾還會抱著他親暱,然後幫他咒罵他不負責任的親生父母,他也對他們很敬愛。
是什麼時候這份感情就變質了呢?
淩穆愉不用仔細回憶,就能給出答案——爺爺的遺囑公佈之後。
《論語》中有句話,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爺爺的遺囑被律師公佈出來,淩家大部分人都反應十分激烈,表示不服。
淩志專淩珏就別提了,他們什麼都沒拿到。淩志深和史薇也對老爺子的遺囑分配頗有微詞,只因淩穆愉得了老爺子百分之八十的遺産。
從那以後,大伯一家,除了堂兄,對他就沒有以前那麼親切了。
後來因為淩志專扣了老爺子遺物在手裡,淩穆愉擔心他們會把爺爺的遺物賣掉,便找了大伯讓他以“對遺産分配有疑慮”為由,起訴至法院,把那批遺物凍結起來。為此,他將他手裡老爺子給的一些公司股份大部分贈送給了大伯,等到他十八歲,那些就是大伯家的東西了。
到如今,感情已經越來越淺,也無甚利益瓜葛,整個淩家,已經沒有他牽掛的人,這些人過得是好是壞,對他的態度是好是壞,他都已經不在乎了。
“走吧,去買魚。”淩穆愉緊緊握住丹霄的手,笑容溫和,眼底毫無陰霾,“去晚了,新鮮的魚說不定就被別人挑走了。”
丹霄細細看了他好一會兒,確定他情緒沒受到影響,才松開握住購物車的手,在他的頭頂上揉了揉。
如若不然,他不介意弄出點靈異事件出來。
他倆離開零食區,史薇臉上的鄙夷之色更濃,倒是淩穎忽然叫住淩穆愉,問:“大年初一祭祖,你回來嗎?”
淩穆愉回頭,正好看到史薇的表情,他笑了笑,對淩穎說:“不知道,再看吧。”
淩穎抿了抿嘴唇,看著那兩個高挑修長的身影走遠,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母親勸道:“媽,你就算再不喜歡,也不要當著別人的面表現出來,大家都是親戚,面子上不好看。”
“面子上不好看?”史薇嗤笑:“我倒是想給他面子,他淩穆愉自己不要臉,我還怎麼給?好好的女人不要,去和男人搞在一起,不要臉。”
淩穎無奈,推著購物車往收銀臺走,邊走邊說:“我聽哥哥說,解家這次被擼了下去,穆愉和他那個館長在其中起了很關鍵的作用。哥哥這次升遷,替瞭解二的位子,說不得還要謝謝穆愉呢。”
史薇皺眉:“他們一個破博物館,有這麼大能力?”
解家倒臺的速度之快,堪稱神奇,聽說是他們家一位子侄偷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上頭正好愁沒藉口把解家擼下去,這就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也是很神奇了。
至於解家子侄究竟偷了什麼東西,各家眾說紛紜,都對那件“很重要的東西”好奇得不行。
但是這件事居然會有那小破博物館的功勞……
史薇眉頭皺得更緊。
家裡什麼情況她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