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出自己的心情,就是執拗的想等著別人給自己一個結果,然後,他等到了堂兄的到來。
從他來山海博物館上班開始,堂姐就一直說要和堂兄一起來看看他工作的地方,卻一直沒有來。不曾想,堂兄這會兒來了。
丹霄眼中閃過一道利光,說:“你的親人都這樣對你嗎?面子比親情更重要?”
淩穆愉道:“每一個人所看重的東西都不一樣,所以世界才會豐富多彩,人心才會複雜難懂。”他早該知道的事情,卻被自己忽略,是自己蠢。
丹霄不再說什麼,揉了一下他的小魚的頭,帶著心疼和安慰。
週二的博物館遊客不算太多,但比起以前門可羅雀的境況,現在的博物館簡直不能再熱鬧了。
淩應韶把車停在停車坪裡,站在大門外看著排隊檢票進去的遊人,不禁心生自豪。小魚是個做事認真也較真的人,把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博物館經營到如今至少大部分華國人都聽說過的博物館,想必是付出了很多努力。
可就是面對這樣一個認真的人,他覺得很難將今天要說的話說出口,實在是太傷人了。
淩應韶還在糾結,淩穆愉就已經出來了。
他看到和淩穆愉並肩而行的男人,呆了一呆,這不是這家博物館的館長麼?再看到兩人緊握住的手,他更呆了,小魚的男朋友是這家博物館的館長?
轉念一想,也對,小魚一天天就在這博物館裡,日久生情嘛。
“小魚。”
“堂哥。”淩穆愉晃了一下手,笑容燦爛的對淩應韶解釋:“這是我男朋友,丹霄。”
“你好你好。”
淩應韶伸出左手來握手,丹霄看了一眼他的手,倒覺得這個身上帶著一層淡淡的功德金光的人類有點兒意思,抬起空著的左手和他握了一握:“你好,很高興見到你。”
丹霄早在上一次康冰潔的生日宴會上見過淩家全部的人,雖只是匆匆一瞥,但淩家那群人,除了眼前這個淩應韶,竟再無一人有功德在身,尤其是小魚的父母兄弟還被惡念纏身,這就非常值得推敲了。
他讓白澤追溯過,淩家祖輩可是十世善人,也就是說十代人都是濟世救人功德在身的,尤其是淩穆愉的祖父,那可是身負救世之功的人,怎的到了這兩代就變成不肖子孫了?
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非常的不科學。
丹霄還在思考淩家的異狀,那頭,淩穆愉把淩應韶請到辦公室裡,兩人已經把話全部說完了。
其實也很簡單,就幾句而已。
——“小魚,我們希望週六的訂婚宴,你……不參加了。”
——“好。”
——“對不起。”
——“沒關系。”
就這麼簡單,淩穆愉沒有追問“為什麼”,淩應韶明瞭他已經猜到緣由。
“堂哥,你還沒參觀過咱們博物館吧。”淩穆愉笑道:“我和丹霄帶你參觀一下,如何?”
淩應韶立刻也笑了:“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