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原身殘留的記憶,此刻的阮安寧,對於抱著自己的老太太,她覺得十分親近而又溫暖。
祖孫倆抱了一會兒,老太太漸漸平復激動的心情,這才注意到顧長卿的存在。
顧長卿手裡提著東西,左手是菜籃子,右手是阮安寧的行李袋。
“小顧,快進屋坐。”
老太太招呼著顧長卿。
看到顧長卿手裡提的東西時,老太太嘆了口氣。
“小顧,怎麼又拿東西過來,自家留著吃就行,老婆子我還能自己動手種些菜。”
顧長卿只是笑笑,每次他拿東西過來,外婆都會推辭。
但他下次不是會接著送,次數多了,外婆由一開始的嘮叨,到現在輕聲嘆氣。
“外婆,外公和我媽呢?”
阮安寧進了屋子沒看到外公和自己媽。
老太太聽外孫女提到老頭子,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你外公他身體不好,常年臥病在床。”
老太太領著阮安寧往右邊的一間昏暗的屋子走去,一進屋子就聞到一股濃郁的中藥味。
透過微暗的光線,阮安寧看到了木床上昏昏欲睡的老人。
他骨瘦如柴,顴骨高聳,眼窩凹陷,面色蠟黃,唇色發白,一看就是重病之症。
顧長卿怕阮安寧看到這一幕又會難過,正想著該怎麼轉移她的注意力。
只見阮安寧迅速來到床邊,伸手便搭在了唐老的枯瘦的手腕上,開始凝神診脈。
老太太自己女兒是醫生,平時偶爾也會給老頭子開些中藥方子治療。
但沒想到五年不見,外孫女也跟著學了醫。
老太太心裡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外孫女兒,此刻卻壓在心底沒有說。
顧長卿在一旁默默看著,在火車上,她搶救小女孩的一幕,足以證明,她的醫術不凡。
過了一會兒,阮安寧收回手。
“安寧,你外公怎麼樣了?”
這些年要不是女兒一直在盡心盡力地給老頭子調養,怕是此刻老頭子的墳頭草都長了半人高了。
但老頭子的病情卻不見好轉,每天渾渾噩噩地過著。
老太太心裡十分苦,一邊希望老頭子走了早日解脫,一邊又不捨得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