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謝沉硯眼中的認真弄得莫名有些緊張。
暗暗偷罵了句瘋子,蘇嫋便接過匕首扭頭爬上馬車。
平璋看得一陣心驚肉跳,只覺得太監真是理解不了這些上頭的男女,刀都是能隨便玩兒的嘛老天爺?
等到謝沉硯也上了馬車後,馬車緩緩往前。
皇長子的馬車比起謝明月的車架,寬敞了不少,看得蘇嫋暗暗吐槽。
姑娘家東西多也精緻講究才該用大車,臭男人用得著這麼奢華嘛!
她偏過頭不去看身側的謝沉硯,然後就感覺到一個熱乎乎的湯婆子遞到她手裡。
“外邊冷,拿著暖暖身子。”
蘇嫋抱住湯婆子,但沒理他。
大皇子殿下不動聲色往近了坐了點,然後緩聲開口:“那晚是我不好,我看到你和舒玄清在一起,太過嫉妒昏了頭,那樣欺負你是我的錯,嫋嫋,對不起。”
蘇嫋先是一愣,然後便是滿心懷疑:“既然你看到我與舒玄清一起,還來道歉?”
謝沉硯嘆氣:“我知道你與他沒有什麼,只是當時氣你寧肯被我誤解也要護著他……然後失了分寸。”
蘇嫋頓時提起心:“那你知道他……”
“知道了,雖不知意欲何為,但他所作並非什麼大事。”
謝沉硯說了些內情:“我母后病重時曾對我說過,與葉家姨母情同姐妹,讓我往後關照她的孩子……”
蘇嫋猛地就想起舒玄清說的,那個往王庭送信有可能害死她生母的人。
原本有嫌疑的兩人便是先後兩任皇后,而他們都更懷疑繼後賀蘭飄。
如今再聽到謝沉硯說他母后病逝前都還叮囑他關照葉流英的孩子,蘇嫋心中便更覺得,那害人的是繼後了。
畢竟,人之將死時,在自己兒子面前,並沒有演戲說假話的必要……
意識到謝沉硯知道了那晚舒玄清行蹤詭秘卻沒有追究,蘇嫋整個人不由得放鬆了許多。
可一想到謝沉硯那晚在湯池冷著臉欺負她,而他明明知道她與舒玄清清清白白還那麼混賬,蘇嫋便是冷哼了聲轉過頭,更不想理了。
謝沉硯知道此番沒那麼好過關,緩緩伸手捉住小孔雀手背,低聲央道:“一切都是我不好,若是嫋嫋還生氣,我讓你欺負回來,好不好?”
蘇嫋蹭的回頭:“我也可以把手塞你嘴裡嗎?”
小孔雀一副躍躍欲試想要報仇的架勢,謝沉硯垂眼,嗯了聲:“如果你能解氣的話。”
蘇嫋眼神晶亮,又有些不放心:“那你該不會一邊說讓我出氣,然後一邊又記恨我吧?”
謝沉硯說不會:“我發誓。”
蘇嫋頓時神情振奮,迫不及待擼起袖子:“那來吧……”
可偽君子沒動,她立刻道:“你就是說說而已?”
謝沉硯有些無奈:“在這裡嗎?”
皇長子往外看了眼:“外邊那麼多人,嫋嫋好歹給我留幾分臉面,行不行?”
蘇嫋便問:“那你想在何處?莫不是想用拖延大法?”
謝沉硯便說不拖延:“待會兒回宮後去我的閱瀾宮,如何?”
蘇嫋毫不遲疑:“好!”
既然他敢說,那她就敢戳……要比他更狠更惡劣,戳爛他的嘴!
蘇嫋滿心躍躍欲試加迫不及待,等進宮後不假思索便跟著謝沉硯進了閱瀾宮……內殿!
褪去大氅簡單洗漱後,謝沉硯便轉身坐在床榻邊沿,神情溫和且無辜看著蘇嫋,蘇嫋甚至覺得他的眼神中還帶著鼓勵。
那她又怎麼可能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