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意外,他抬眼直直看向上首的大皇子,略沉吟了一瞬,然後道:“下官只能向殿下發誓,我昨夜所為只為私事,與家國社稷無關。”
謝沉硯沒什麼表情:“無論為何,下不為例。”
他知道舒玄清去的是鴿房……昨夜到今日皇宮信鴿都沒有異常,他的人去查過了,舒玄清碰的是鴿房存檔。
所以,舒玄清應該是在調查什麼。
可無論他想做什麼,這裡是皇宮!
聽到謝沉硯說下不為例,舒玄清便笑了:“多謝殿下寬宥,不過,下官還有些話想跟殿下說。”
謝沉硯漠然不語,然後就聽到舒玄清說:“若是殿下真的在意嫋嫋,或許不應該太著急,她表面嬌縱實則非常心軟,若殿下……真的喜歡她,不要逼她也不要嚇唬她,而是該護著寵著徐徐圖之。”
像是沒看到謝沉硯陡然轉冷的神情,舒玄清笑了笑:“殿下放心,下官與嫋嫋之間,只有惺惺相惜,絕無半分私情……所以,殿下無需放任自己嫉妒心作祟亂了分寸。”
“是嗎?”
被直接戳破說他嫉妒心作祟,謝沉硯也沒有惱怒,而是面無表情問道:“你與本宮說這些,又是為何?”
“為何?”
舒玄清說:“因為下官覺得殿下實乃可以託付終身之良人,也真心希望嫋嫋有朝一日,能站在殿下您身邊得您庇護。”
他的神情認真且誠摯,謝沉硯頓了頓,移開視線:“慢走,不送。”
舒玄清行禮告退。
轉身離開閱瀾宮,舒玄清心裡還有些嘖嘖稱奇。
即便方才大皇子一直都看起來很平靜漠然,可他能察覺到,從一開始他進入殿中謝沉硯看到他時凜冽的殺機……與離開時那位頗有些迫不及待想去做什麼的架勢。
從來都八風不動的皇長子殿下,原來也會因為一個人而方寸大亂啊。
舒玄清原本還有些沉重的心緒忽然變得輕鬆起來。
畢竟,若是有謝沉硯這樣的人看護著,嫋嫋將來也不會吃什麼苦頭受什麼欺負了……除非謝沉硯自己欺負人。
但是,皇長子素有端方君子之稱……應該不會吧?
謝沉硯其實昨晚就已經後悔了。
舒玄清說的沒錯,他就是嫉妒心作祟氣惱上頭,再加上些難以宣之於口的惡劣心思……昨晚愣是惡念叢生將人欺負哭了。
想到小孔雀眼圈紅紅憋著眼淚罵他是惡棍的模樣,謝沉硯便忍不住的後悔。
“平璋。”
平璋連忙進去:“殿下。”
謝沉硯頓了頓,說:“去尚服局將蘇二小姐請來,就說……本宮要裁製新衣。”
若非擔心太過引人注目對蘇嫋不利,謝沉硯這會兒自己都過去了。
平璋聞言便是滿心苦澀,卻只得應了聲,然後硬著頭皮往尚服局去了。
大皇子殿下坐在案前,攤開的文書好久都沒翻動一下。
終於,平璋回來了。
沒看到那小孔雀,謝沉硯的心登時下沉:“人呢?”
平璋苦著臉硬著頭皮道:“蘇二小姐說……身子不適來不了,令奴才代為告罪。”
謝沉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