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夜深人靜。
葉琳琅將陳硯送回平安巷,等陳硯下了馬車走進巷子裡,她才讓車伕離開。
陳硯不緊不慢往回,等看到前面蘇園還亮著的燈籠時,眼睫顫了顫,不動聲色收回視線。
可就在這時,蘇園的門開啟了。
蘇嫋還是先前那身華麗衣裙,叉腰站在那裡:“陳硯,你過來。”
她說:“我有話與你說。”
陳硯沒有靠近,只是看著她:“夜深人靜多有不便……”
“那我過去說。”
蘇嫋拎起裙襬大步朝他走近,可就在走近他身邊時,毫無預兆的,她忽然抬手。
不知什麼東西譁然撒出來,陳硯下意識閉眼,這時,耳旁閃過風聲。
他本就有傷,反應略慢了一瞬,再加上吸入那不知什麼東西后瞬間出現的麻痺,終是沒能躲過身後鬼魅般的氣息,眼前倏地一黑。
等到陳硯再度睜開眼時,就發現自己雙手被綁在身後床頭……正靠坐在一張床上。
眼前是原來被燒後重建好的舊蘇園。
蘇嫋已經準備返京,便沒著急將掛到從李陵貞手裡買來的院子門外的“蘇園”門匾沒往回挪,修復好的蘇園暫時空置著。
而今,陳硯便被綁在其中一間房內,四肢無力。
他看著對面椅子上神情不善的蘇嫋,頓了頓,問:“蘇小姐這是想做什麼?”
蘇嫋看著他:“你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陳硯垂眼,然後搖了搖頭:“沒有。”
蘇嫋冷笑:“果真是個狗東西。”
她也曾嬌嗔罵他狗東西,如今再聽到這冷冰冰的罵聲,陳硯神情平靜:“是啊,可即便是狗也不做你的狗。”
他抬眼看著蘇嫋:“你說氣不氣人?”
他這張平日裡清冷自持的臉說出這種話來的確氣人效果超級加倍,
幾乎是一瞬間,蘇嫋就想起了前世的謝沉硯。
她去捉姦三皇子與葉琳琅,卻被葉琳琅新提拔的副將關在了旁邊的房間裡阻止她過去捉姦。
不過區區副將,竟敢含笑勸她成人之美,說葉琳琅與三皇子兩情相悅天作之合,還嘲諷她名聲不好輕浮荒唐,讓她主動退出。
後來被她抓起來欺凌羞辱時,他便是這樣一副落於人手卻還清高自傲的模樣,半分不肯服軟。
蘇嫋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所以,你之前那些話,都是在戲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