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上次她在山中亦是遇險,他們卻只是派人來慰問以及送了護衛,半點沒有要接她回去的意思。
一切都只是猜測,但能回去京城也是好事。
蘇嫋已經計劃好了,回京後她就要開始將自己與“陳硯”的事逐漸傳出去……雖然不用想也能猜到會引來嘲諷無數,說她自甘墮落云云,但越是如此,之後謝沉硯恢復記憶,便越是不能將她直接推開。
無論內心如何,這廝前世都是君子清名,鬧得人盡皆知了,他到時總要給她個交待。
屆時,別的不說,她至少可以跟他做個交易,可以不纏著他,但他得護住自己還有哥哥舒玄清……
搖搖晃晃的馬車裡,蘇嫋時不時看一眼身側的謝沉硯,心裡噼裡啪啦打著小算盤。
馬車裡堆滿了他們前半日在雲州買的東西,蘇嫋還在抱怨他不肯要她送的禮物。
陳硯溫聲解釋:“我什麼都不缺。”
蘇嫋一門心思要將人和自己捆綁在一起,對他這份疏離很不高興:“但我想送你禮物啊。”
陳硯眼底露出笑意:“我如今還不能給你好的東西,但至少不能讓你養我,還請蘇小姐大人大量,遷就一番在下這份膚淺的自尊心。”
蘇嫋沒好氣:“誰想養你了?我是養狗!”
陳硯看著她:“狗是會咬人的……”
想到之前的事,蘇嫋臉刷的紅了,她咬牙切齒:“又沒說你是狗。”
可陳硯卻一改平時大度,抓著她的錯處不放:“是蘇小姐你方才說養狗……”
他神情如常,眼神卻帶著些讓蘇嫋緊張的灼熱,以至於她很沒出息的認慫了:“我是說我自己!”
陳硯笑了……
蘇嫋有些驚詫:“誒,原來你會笑啊。”
前世今生她都覺得好像沒見過謝沉硯笑,他總是冷冷清清,便是溫和的時候,都是端方持重的模樣,一副很能唬人的架勢,如今卻笑意淺淺看著她。
陳硯摸了摸她頭頂:“你是如何長成這般混不吝的模樣的。”
蘇嫋不滿,抬起下巴:“我便是混不吝了,那又怎樣?”
陳硯面上笑意更濃:“沒怎樣……我很喜歡。”
蘇嫋的氣焰又被打亂了,她哼道:“你不要臉。”
她愈發相信,這廝在人前那副持重高冷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虛偽!做作!
陳硯從善如流:“嗯。”
一拳打到棉花上,蘇嫋生氣,忍不住伸手掐了他一下。
陳硯不躲不避像是沒感覺一般,甚至還想握住她的手,蘇嫋便沒興致了,想起別的事來:“你說你這麼窮的,我生辰的時候怎麼辦,你怎麼送我生辰禮啊。”
蘇嫋時不時便毫無預兆往人心裡插刀的風格陳硯已經習慣了,他神情溫和看著她。
蘇嫋立刻道:“若敢不送我生辰禮你就死定了!”
遭到恐嚇的陳硯眼底帶笑:“自然要送,只是無法太貴重。”
蘇嫋擺手:“本小姐不缺貴重東西,看重的是心意。”
陳硯說好,蘇嫋卻還不放心,抓住他衣襟叮囑道:“你得好好準備,不然跟你沒完。”
陳硯含笑握住她的手:“遵命,蘇大小姐。”
馬車猛地停下來,她一頭撞到謝沉硯懷裡,就感覺到他趁機在她頭頂親了下。
蘇嫋刷的抬頭,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掀開車簾:“怎麼回事?”
立春與娃娃臉侍衛在外邊趕車,怔怔從前邊收回視線,神情驚愕:“小姐……是五殿下。”
蘇嫋頓時愣住。
謝輕瀾……他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