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禕氣得馬上出口反駁。
“我又看不見,我幹嘛要離開。”
說完,楊禕自己也覺得有些口無遮攔。而臺若兮卻道。
“除非你能把戶口簿上的性別改成女,我就讓你留下。”
楊禕氣呼呼的走開,臺若兮冷著臉給白鷺出示了一下工作證,才開始給她測血壓、量體溫。
白鷺一邊解身上的扣子,一邊聽臺若兮問道。
“你喜歡赫連嗎?”
白鷺怔愣住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似乎是在意料之中,臺若兮微微一笑。
“雖然,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想。但是,赫連是我多年至交,我知道他在乎你、很在乎你。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臺若兮抬眼瞥了下目瞪口呆的白鷺。
“同為女人,我覺得赫連是個值得託付的男人。他除了身體不便,其它都十分優秀。而且,他的家境殷實,會對你和孩子照顧有加。我聽說,你一直在勤工儉學……”
說到此,臺若兮又停下來看白鷺的反應。白鷺有些尷尬。
“他……告訴你的?”
臺若兮搖頭。“赫連只給我看了你的孕檢報告,其他的事,都是那個大嘴楊告訴我的。”
“哦……”白鷺點頭。
臺若兮又道。
“作為醫生,我要告訴你,頭胎人流對子宮傷害很大。而且,赫連清的情況你也知道,他是高位截癱,以後自然受孕的可能性很小了。”
滿意的看出白鷺眼底流露出的一絲疼痛,臺若兮繼續再說。
“赫連的母親是虔誠的基督教徒,信奉所有人都是神的孩子,人人都是帶著使命來到世間,殺人或殺己都是不能上天堂的。赫連受他母親影響很深,我相信,即便他有能力再和其他女人擁有自己的孩子,他也不願意你把孩子流掉。”
見白鷺咬著唇默然,臺若兮脫下橡膠手套,第一次正色看向白鷺。
“白鷺,你要不要考慮,把孩子生下來?”
《《《《《 》》》》》
臺若兮離開了,一併帶走了楊禕。
楊禕拼命翻著白眼,拽著門框不肯放手,大嚷著,“一個瞎子離開自己的狗窩,去別處生存,就等於讓他去死。”臺若兮卻仍舊一副舉重若輕、不可一世的冷漠,隨手揪著楊禕的耳朵,輕描淡寫的把他給拎走了。
白鷺來到赫連清的床前,床頭上那一小瓶藥水已經全部輸入了他的體內,他的手背上有一塊青色的淤血,上面浮現出一點腫起的紅點。楊禕臨走前,曾偷偷摸到她耳邊告訴她,赫連清為了盡早完成輸液,自行調快了滴液速度,惹得臺若兮橫眉豎眼好不痛快。楊禕笑得很得逞,白鷺卻默默的心疼。
此時已經是淩晨3點,赫連清應該很疲乏了,可他竟然半坐了起來,身後墊著大大小小的枕頭。看到白鷺送走臺若兮和楊禕,又返回來看他,心情大好的沖她笑。
“過來,坐。”
白鷺坐在他床旁的椅子上,看著他倦意滿滿的臉。
“你還疼嗎?”
赫連清搖頭,英俊的臉龐寫滿歉意。
“抱歉,竟然在這種情況下把你帶回家。我之前還信誓旦旦說要好好照顧你。其實,別看我這樣,除了不能走路,其他都和正常人沒有區別,身體也一向很好。只是……”
只是什麼呢?只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他成天想著白鷺,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只是因為,他念念不忘她嬌俏可人、又性感魅惑,以至於整夜無法入眠?或者還是因為,她遺落那一紙診斷書,將他那死海一般的心湖,炸的掀起翻天巨浪?
赫連清頓住沒有說下去,白鷺卻接著說。
“因為我嗎?”
赫連清似乎被什麼嗆到,輕咳了一聲,蒼白的臉上難得飄過一絲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