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瑕轉頭看他,似乎有些無奈。
喬銳格卻直視他的眼睛,無比誠懇地說:“你有危險,我是一定會沖上去的。”
吳瑕沒說話,他安靜地注視了喬銳格很久,發動車子,說:“我請你吃飯吧。”
喬銳格眼神一黯,又迅速掩去了眼中的失落,伸個懶腰說:“不想在外面吃。”
吳瑕開車看著前面的路,隨口說:“買菜回去自己做?”
“好啊,”喬銳格立刻同意,但馬上又說,“不要做太複雜的,就……煮點面就好。”
這半天假對吳瑕來說就是難得的休息,他不想讓吳瑕為做頓飯把自己搞得很累,再一想那套老房子裡逼仄的廚房,這種天氣在裡面做飯簡直是受罪,他都有點後悔沒答應在外面吃。
吳瑕也確實沒有做很複雜的晚餐,應喬銳格的要求,他做了普通的青菜肉絲面。他並不擅長廚藝,自認做的飯菜頂多能當一句“過得去”。
喬銳格卻吃得很香,非常給面子,一碗麵很快就去掉大半,還笑嘻嘻地說:“還好傷的是左手,不然又要讓你餵我了。”
吳瑕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喬銳格馬上說:“開玩笑的。”
吳瑕埋頭吃了口面,慢慢嚼嚥了,說:“要我喂嗎?”
喬銳格愣住:“啊?”
吳瑕說:“我開玩笑的。”
說完他繼續埋頭吃麵,喬銳格愣了半天,“嘿嘿”幹笑兩聲。
到晚上,喬銳格發現洗澡又成了一個大問題。
他這次的傷雖然不算多嚴重,但傷在關節,醫生也說至少要兩三天才能恢複正常,現在他左胳膊抬不起來,也使不了勁,就是擰毛巾都不方便。
重要的是,他也不敢叫吳瑕幫他洗。
對,是不敢。
他想想都覺得自己當初也真是……藝高人膽大?什麼要求都敢跟吳瑕提,如今他是真不敢開這個口,怕吳瑕拉下臉把他趕出去。
喬銳格猶豫著幹脆不要洗了,可這一天下來出了一身汗實在難受,在衛生間裡糾結掙紮了半天,他開啟門去吳瑕說:“你能幫我擦下嗎?”
吳瑕一愣。
“我不洗了,你拿熱水幫我擦擦。”喬銳格解釋。
“……哦。”
衛生間真的太小了,沒比賓館裡的淋浴間大多少。
喬銳格脫得只剩條內褲,盡量貼牆站著,吳瑕拿盆接了熱水放在凳子上,扯下毛巾在盆裡搓洗。
喬銳格聽著身後的水聲,感覺這狹小空間裡的溫度好像又升高了些,他伸手把窗子往外推了推。
後脖頸上一熱,吳瑕將毛巾覆在他的脖子上。
喬銳格身子一僵,立刻不動了。
溫度略高的毛巾從他的後脖頸擦向右肩,又從右肩移到左肩,再順著脊背往下滑到後腰,又緩緩往上。
吳瑕擦得很慢,微微用力,熱毛巾帶走身上的汗液,也帶來一陣陣肌肉放鬆的酥軟。
喬銳格閉了閉眼睛,他感覺自己犯個錯誤,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跟人這麼親密地接觸,何況這人還是吳瑕。
閉上眼睛他也能聽到吳瑕搓洗毛巾的聲音,感受到毛巾從身上擦過時身體裡越來越隱藏不住的反應,偶爾毛巾滑一下,吳瑕的手指從他面板上擦過,就像帶著電,帶給他又痛苦又渴望的刺激。
喬銳格睜眼看著那扇狹窄的窗戶,他想,這裡實在是太窄,太熱了。也許越是這樣想便越容易當真,他呼吸粗重起來,甚至隱隱有缺氧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