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又要轉過身去,喬銳格追上兩步,目光炙熱地看著他:“吳瑕,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喬銳格喬少爺,向來風流多情,多的是人向他示好獻媚,就算偶爾他一時興起追個人玩玩,也不過是勾勾手指的小事。
也許對吳瑕他費了最多的心思,可費了最多的心思他卻完全不懂珍惜,駱遇川曾說他“被人甩了”他不肯承認,此刻一句“重新在一起”無異於自打耳光。
他從未對誰說過這樣的話,也曾自認不需要也不屑於對誰說這樣的話,現在才發覺對著心心念念片刻不能忘的人,這幾個字也並不那麼難出口。
吳瑕似乎愣了一下,看著喬銳格,他緩緩眨了眨眼睛,嘴邊慢慢牽出一抹嘲諷的笑:“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過?”
喬銳格僵立當場,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反駁的聲音。
什麼叫在一起?
他不曾說過“喜歡”,不曾把吳瑕當作“戀人”,不曾給過他半點真心,那算什麼“在一起”?
吳瑕顯然懶得跟他費口舌:“我真的很累,你自便吧。”
他又要轉身,喬銳格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他,神色慌張:“你等等,等等,我,我還留著這個。”
說著他一手拉著吳瑕像怕他跑了,一手從褲兜裡摸出錢夾,似乎意識到不方便,這才松開吳瑕,從錢夾的夾層裡小心地拿出一張疊好的紙。
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展開那張紙,是吳瑕寫給他的那張十萬的借條。
喬銳格把借條託在手上,獻寶似地看著吳瑕,卻見吳瑕臉色發白,眉宇間隱隱有煞氣。
吳瑕冷冷看著他:“所以,喬少爺說一直在找我,還千辛萬苦地追來這裡,其實是來追債的?”
喬銳格突然很想把自己拍死。
“不是……”他急忙解釋,“我是想說,兩年已經過了,我……”
吳瑕靠著臥室門,抱臂環胸,看著他冷笑。
喬銳格驀地捏緊那張借條,吳瑕笑得他心裡發慌,發冷,他急於想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己,或是證明某些東西。
喬銳格抓住吳瑕的肩,將他壓在門上親吻。
吳瑕並不回應,連眼睛都懶得閉。
喬銳格不管不顧地親了一陣,越發心涼,他緩緩退開,眼中映著吳瑕嘲諷的臉。
“我知道,兩年期限過了,喬少爺是要先收點利息?”吳瑕依然冷笑著說。
“不是!”喬銳格分外惱火,他舉起手中已經被捏皺的借條像是要一把撕了,卻又遲疑了一下,似有不捨,小心地慢慢展平,疊好。
吳瑕也不說話,漠然地看著。
喬銳格看著他,只覺胸中一團邪火,想把人壓住了狠狠欺負,又想馬上轉身逃開。
他深吸口氣,退開兩步,說:“我去洗澡了。”
他轉身匆忙進了衛生間,身影甚至顯得有些倉皇。
洗完澡換上吳瑕給他買的新內褲,喬銳格猶豫要不要再把長褲穿上,想想又放下,只穿著條內褲就走了出來。
他聽到吳瑕在臥室裡打電話。
“不好意思……是,有點突然……給你添麻煩了……”吳瑕在說。
喬銳格看到客廳地上鋪了張涼席,他走到臥室門口,看到吳瑕坐在床邊剛掛電話。
吳瑕抬頭看了看他,站起身說:“你睡床,我睡地鋪,我忘了你是債主,總有些特權。”
吳瑕往外走,喬銳格突然抬起手攔住他的肩把人壓回床上。
“就在這兒睡。”喬銳格說。
吳瑕掙紮,喬銳格收緊手臂把他緊緊箍住:“你說的,債主總有些特權,你就當,是我這個債主的要求。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聽了這話,吳瑕果然不動了,沉默片刻,他翻身躺好,給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這樣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