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銳格看著吳瑕赤著的腳,嘖了一聲,走上去伸手拉他:“什麼天了,還光腳踩地上……”
沒想到,吳瑕卻往後一縮躲開他的手,迅速站了起來。
站起來時踢到了腳邊的什麼東西,發出“嘩”一聲響。
喬銳格低頭再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
地上,吳瑕的腳邊,扔著一隻敞開的行李箱,裡面已經扔了些衣服,喬銳格慢慢抬起頭,他看到床上也散亂地扔著衣服,再轉過去,看到衣櫃門大開,原先掛在裡面的吳瑕的衣服差不多都取了出來。
“你在做什麼?”喬銳格沉聲問。
吳瑕沒有應聲,彎下腰扯過床上的一件衣服胡亂疊了下就丟進行李箱裡。
吳瑕心裡很亂。
這幾天他身體一直不太舒服,懷疑是感冒了,他也不想吃藥,就硬扛著。今天上班的時候就感覺頭有點暈乎,到晚上下班更有加重的跡象。
他早上起得遲,沒來得及買報紙,一整天渾渾噩噩的,也沒顧上刷手機,等晚上下班回來洗過澡開啟電視,就看到了喬家的大新聞。
喬銳格訂婚了。
這個訊息像枚深水炸彈將他本就不太清醒的頭腦攪成了一鍋粥。
耳鳴,頭暈,呼吸困難,心跳彷彿亂了節拍。
他混沌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格外清晰。
離開這裡。
他開始收拾行李,從衣櫃裡拿衣服時,轉身沒注意,腳腕踢在了行李箱的滑輪上。
好痛。
痛得他跌坐到地上,也讓他亂糟糟的思緒有了一絲清明。
可是再抬頭,那個消失快兩個月的人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站在他面前。
吳瑕幻想過很多次喬銳格回來時會是什麼樣的情景,無論如何他都沒想過是這樣。
他覺得自己簡直要瘋,分不清現在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
喬銳格卻沒耐心等,他上前拽住吳瑕的胳膊把他扯起來:“問你話!”
吳瑕愣了愣,轉頭看著喬銳格。
喬銳格擰著眉,眉眼間隱含著怒氣。
吳瑕喉結動了動,嘴角溢位一絲虛弱的笑,說:“喬少爺,你都要結婚了,我再住下去,不合適吧。”
喬銳格眯了眯眼睛,面色更冷,他說:“我結不結婚,跟你有什麼關系?”
吳瑕張了張嘴,只覺得喉嚨幹澀,一時間竟沒能發出聲音。
他低下頭,看著腳邊扔的行李箱,定了定神,緩慢卻堅定地將喬銳格拽住的胳膊一點點抽了出來,他說:“那我搬走跟你又有什麼關系?”
帶著溫熱的手臂從手心裡一點點滑過,喬銳格心裡煩躁莫名。
他很久沒碰過吳瑕了,這段日子他一心忙著打擊喬信達,專注投入的程度別說找人解決生理需求,他覺得自己都快超脫到沒有需求了。甚至在來之前,他也不覺得自己對吳瑕有多麼迫切的想法,但是現在,他想他可能對自己的判斷出現了失誤。
只是進門看到吳瑕他就已經有了反應。
近身聞到吳瑕身上熟悉的沐浴露的香氣更讓他心裡的火苗一躥一躥的,燎得他越發焦躁。
他想抱抱吳瑕,或者讓吳瑕抱抱他。
可是他只是擰著眉,動作粗魯地拽著吳瑕的胳膊,而吳瑕表現出的,是對他的抗拒。
他想躲開我?這一想法讓喬銳格心頭掠過一絲慌亂,也更加讓他憤怒,在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將吳瑕壓到床上,狠狠地親吻。
說是親吻,更像是一次掠奪和征伐。
往日溫柔糾纏的舌彷彿化作利劍,粗野的,蠻橫的,要將對方口腔的每一寸都劃進自己的領地,打上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