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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瑕在“夜色”待的時間比他預想的要久。
那杯特調他喝得很慢,他酒量並不怎麼樣,真要喝急了,說不準就要趴那兒了。
期間有個長相挺斯文的男人來跟他搭訕。
吳瑕一開始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微微皺了眉,一臉茫然的表情。
那個男人就往前湊近了些,低聲說:“喜歡喝烈的嗎?我請你。”
吳瑕看著他,臉上還帶著些茫然,似乎對方的話讓他感到不解和迷惑。
那男人微微一笑,再要往前湊。這時,二樓包廂的方向傳來鬨笑聲,吳瑕聞聲扭頭看了一眼,看到其中一間包廂的客人似乎是喝high了,男男女女的在嬉笑玩鬧。
吳瑕回過頭,垂下目光看著面前已經見底的酒杯。
那男人靠近:“怎麼樣?”
吳瑕抓起放在吧臺上的煙,一邊跳下高腳凳一邊推開男人,冷冷地說:“走開。”
他的表情冷下來的時候,便再不像是一個容易接近的物件,那男人被推開時臉色有些難看,可他看了看吳瑕,也沒有再跟上來。
吳瑕揣著煙走出了酒吧。
來到“夜色”門外,吳瑕停下,又摸了根煙出來點上。
他一邊抽煙,一邊看著長街另一頭,像在安靜地等車。
剛才,他回頭看向二樓包廂的時候,想起了幾個月前,他在那裡看到喬銳格,喬銳格被一群男女包圍著,而他就那麼闖了進去,當著那些人的面吻了喬銳格。
那時候他真是無所畏懼,放肆張揚,瀟灑極了。
現在回想起來,彷彿一場夢。
一支煙快抽完的時候,街口拐進來一輛計程車,車頭“空車”的紅燈亮著,吳瑕招了招手。
上了車,司機問:“去哪兒?”
吳瑕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說:“綠灣花園。”
他還是住在喬銳格的公寓裡,在喬銳格不回來之後,他有想過是否還要繼續在那兒住下去。
住進那套公寓,一開始是因為以前租的老房子水管出了問題,喬銳格把房子讓他借住,後來繼續住下去的理由是要照顧受傷的喬銳格,再後來租房的房東賣了房子,再後來……
這些日子吳瑕腦中偶爾會閃過一個念頭,他在想,喬銳格會不會也在等著他自己搬走呢?
這並不是沒有可能。
就像某些人,厭倦了舊情人卻又不肯明白地說出來,或是不想把分手的場面搞得太難看,於是就冷處理,悄悄地疏遠,避而不見,以期讓舊情人識趣地自己消失。
吳瑕手裡存了一些錢,雖然遠遠未夠還清欠喬銳格的債,但要另找房子搬走也不是不可以。
可他不甘心,不想走得這麼窩囊。
要殺要剮總要死個明白。
而他也不信喬銳格會是怕分手就躲起來的人。
唯一讓他覺得心虛和不安的是,他們之間到底算不算是“分手”。
畢竟連一句“喜歡”都不曾說過。
最近吳瑕一直都在持續地關注著本地的新聞,每天買三份報紙,每晚看電視新聞,有空就上網刷熱門話題,財經生活八卦,沒有哪一類新聞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