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在這種半公開的場合說這些話,是真想提點自己兄弟,還是想當眾給兄弟難堪?
吳瑕看了看喬信達,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年紀也不小了,還真打算一直玩下去嗎?”喬信達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喬銳格一直掛在嘴角的淺笑似乎也要掛不住,他看看手中已經快要見底的酒杯,正要說點什麼,就聽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吳瑕開了口。
“先生,你該吃藥了。”
喬氏兄弟都愣了愣,不約而同地看向吳瑕。
喬信達是一臉的疑惑,喬銳格卻帶著些驚訝或者說是震驚,大概是因為吳瑕這句話實在太像是一句嘲諷而他也想不到吳瑕除了不給喬信達好臉,竟然還敢當面懟,一瞬間他心裡竟然充滿了看好戲的期待。
吳瑕卻是坦然地看著喬銳格,重複了一遍:“該吃藥了。”
喬銳格嘴角抽了抽,難道你說的該吃藥的人是我?懟錯人了吧?
沒等喬銳格反應過來出聲,喬信達已經發問:“吃什麼藥?”
吳瑕看看他:“你不是知道他受傷了嗎?當然是治傷的藥。”
喬信達皺眉看向喬銳格,喬銳格卻低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嘴角的笑倒是明顯了很多。
不等喬信達再有表示,吳瑕伸手拉住喬銳格的胳膊朝喬信達冷冰冰說一聲“失陪”就拽著人走了。
吳瑕拽著人直走到一張長桌前才停下來鬆了手,也不看喬銳格,自顧自拿了碟子,準備挑水果吃。
喬銳格臉上的笑一直沒散,跟在吳瑕後面慢慢走了兩步,說:“演挺像啊,差點把我都唬住了。”
吳瑕回頭瞥他一眼:“教訓沒聽夠?那你回去找他啊。”
喬銳格搖頭:“不了不了。”
“那不就得了。”
吳瑕說完不再理喬銳格,專心地往小碟子裡叉了冒尖的一堆水果。
喬銳格拿指尖在他胳膊肘上戳了戳:“走,我們換個地方。”
喬銳格帶吳瑕去的,是會所大廳外的一處小露臺,臨著一處人工水池,也隔絕了大廳裡那些人來人往。
天色已暗,沿著水池邊亮起了燈,周圍似乎種了些花草,隱約還能看到些涼亭之類的建築。
不過吳瑕並不太關心,他的注意力都在面前這碟水果上,叉起一顆草莓遞到喬銳格面前:“要不要?”
喬銳格搖搖頭,摸了煙出來抽,吳瑕也不跟他客氣,靠到旁邊的柱子認真地吃起來。
喬銳格半垂著眼皮看他,情緒藏在了緩緩飄散開的白色煙霧後面。
帶吳瑕來之前,喬銳格是存了要把他介紹出去的心思的。也許是炫耀吧,之前知道他在追人的狐朋狗友不少,知道他往會所裡帶人還“過夜”的人也不少,可他都沒有明確過吳瑕的身份,現在至少可以借生活助理這個頭銜。
誰都不會真把這個頭銜當真,可就是這樣半真半假讓人猜才更有趣啊。
但喬銳格改了主意,在看到換了新衣剪了頭發修飾過的吳瑕之後。
怎麼說呢,還是襯衣長褲,襯衣釦子還是隨意地敞著幾顆,好像什麼都沒變,但就是格外地招他。
喬銳格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態,想讓人看到吳瑕,又不願意別人認識他。
這樣的場合他帶過很多人出現,有的是一夜情的露水情緣,有的是維持了一段熱度的床伴,不管哪種,跟著他來的,最後都分成了兩種。
一種是化身狗皮膏藥全程緊貼,不知是怕被他甩了,還是怕被別人乘虛而入。
另一種則恰恰相反,來了就跟魚兒入了水,化身交際花滿場飛,不放過任何一個尋找下家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