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銳格卻不以為然,反而貼過去,伸手在吳瑕屁股上抓了一把:“就這個力度,你感受一下。”
吳瑕幾乎是下意識就屈起胳膊肘撞在喬銳格肋骨上。
不過好歹他還是注意了分寸,沒下狠手,這一撞也就是嚇嚇喬銳格。
可喬少爺哪那麼容易被嚇,所以他連讓都沒讓,幹脆就著剛才的姿勢就摟住了吳瑕的腰,嘴上倒是很正經:“別鬧,沒按摩好牛排不好吃,剛才就白捶了。”
也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吳瑕只得一邊悶著頭老老實實給那塊肉做按摩,一邊還忍受著喬銳格在他腰上輕輕劃來劃去不那麼老實的手指。
一塊巴掌大的肉,在吳瑕手底下翻來覆去,揉,撚,按,捏,每個角角落落都算是照顧到了,也沒聽到喬銳格喊停。
那隻在吳瑕腰上不老實的手也沒停,跟著吳瑕的動作,揉,撚,按,捏,除了翻面做不到,差不多是現場教學了。
吳瑕咬咬牙,把身體裡那股被勾起來的情緒壓了下去,他停下手,問:“夠了沒有?”
“夠了。”喬銳格說。
吳瑕一愣,又聽喬銳格說:“按摩夠了,可以調醬汁醃製了。”
吳瑕轉頭看著喬銳格,喬銳格微低了頭看看他,挑挑眉:“愣著幹什麼,我紅酒都準備好了。”
紅酒可不是在超市隨便買的,是讓李叔回了趟喬銳格的酒莊取來的。
吳瑕不認識酒,喬銳格也沒有多說,但那瓶紅酒一看就很貴。
“用這個醃牛排是不是太浪費了?”吳瑕覺得有點心疼。
喬銳格滿不在乎地說:“有什麼浪費的,最後還不都是吃進自己肚子。不過,反正要等,我們可以先喝兩杯。”
這時候他也不裝手殘,自己拿杯子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吳瑕。
吳瑕接過杯子,看他一眼,往他伸著的杯子上輕輕磕了磕。
“嘗嘗,這酒我很喜歡。”喬銳格自己喝了一口,愜意地眯了眯眼睛。
吳瑕不認識酒,但他的舌頭還是識得出好壞,這酒確實比他喝過的任何一種酒都好喝,入口柔順,帶著一股他無法言說的富有層次的清香。
他又小小地喝了一口,慢慢地嚥下去,像是捨不得,又像是要延長這美妙的感受。
“好喝吧?”
他的表現喬銳格都看在眼裡,這會兒微笑著問,像在邀功似的。
吳瑕點點頭。
酒確實好喝,他也不想故意說假話打擊喬銳格。
牛排還要醃好久,兩人就靠在一旁的吧臺慢慢喝著酒,廚房裡很安靜,只聽到彼此吞嚥的聲音和淺淺的呼吸。
這安靜令吳瑕覺得有些無措。
這段時間以來,他習慣了晚上和喬銳格睡在同一張床上,習慣了入睡前房間裡默契的安靜,甚至習慣了喬銳格在他迷糊得快要睡著時來握他的手。
可這種兩人在大白天的,帶著些溫柔,卻又有細微情緒在流動的安靜,讓他感到心悸。
他想說些什麼來打破這微妙的氣氛,便清了清嗓子:“那個,我媽給我打過電話,說我爸的傷恢複得很好,應該不久就能出院了。”
“哦。”
“還有,賠償的事情律師也有在跟進,有什麼進展都會跟她講,我媽很放心。”
“哦。”
吳瑕深吸了口氣:“謝謝你。”
喬銳格看看他,輕笑一聲:“不是說過了嗎?”
吳瑕搖搖頭:“說一次,好像不夠。”
“哦?”喬銳格低頭搖了搖手裡的酒杯,又轉頭看著他,笑笑,“這麼客氣幹什麼?我願意啊。”
他的語氣帶著漫不經心地輕佻,可吳瑕還是覺得心口一緊,他也看著喬銳格,過了好一會兒,才猶豫地說:“你……其實人挺好的。”
喬銳格挑了挑眉,很有些不滿意:“我幫了你那麼多次,你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