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瑕?”駱遇川更是疑惑。
“啊,他現在住我那兒。”喬銳格邊說,邊拿小勺子撥拉著盤子裡的飯粒,帶著些看似漫不經心的得瑟。
駱遇川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又抽了張紙巾在嘴上壓了壓,順勢把心裡的震驚壓了下去。
他看了看喬銳格,後者也看著他,歪起一邊嘴角笑。
駱遇川想了想,說:“你們發展到這步了?”
他所知的喬銳格和吳瑕之間最後的交集,就是那夜喬銳格從酒吧帶走了被人下藥的吳瑕,然後把人扔在了酒店房間,讓人淋了幾個小時的冷水。
後來從和吳瑕的接觸中看他的態度,分明是想遠著這位少爺,現在竟然住到一起了?
“沒你快啊,”喬銳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伸出一根手指沖他點了點,“一點風聲都不透,不夠朋友。”
這話說得駱遇川一怔,隨即笑了笑,說:“一點私事,也沒想到處宣揚。”
他知道喬銳格耳目眾多訊息靈通,真想知道點什麼,也是分分鐘的事,這會兒抱怨他不夠朋友,怕是真的事先沒得到半點訊息,對他有意見了。
不然以這位少爺的行事風格,說不定早幾天就該給他和江淼送一堆情趣用品作“賀禮”了。
他雖然對喬銳格訊息過於靈通感到介意,卻也知道這麼些年喬銳格確實拿他朋友相待,他不能改變喬銳格對待朋友的方式,只能自己來化解和適應。
所以他話說得委婉,意思卻是點得清楚。
私事,自然是隨我所願,想低調就低調。
不過為著“朋友”二字,駱遇川又補一句:“改天我們請你吃個飯吧。”
喬銳格無所謂地笑笑,又嘆口氣,說:“還是你運氣好啊,不像我,傷筋動骨的。”
駱遇川一愣,聽出端倪:“怎麼?你這傷……”
喬銳格又嘆一聲:“不就因為他嗎?也不知道這算什麼緣分,那小子要不是八字太硬,要不就是命裡帶衰,老是被人坑,你數數,我都救他幾回了?”
他一邊皺著眉抱怨,一邊嘴角卻還掛著笑。
駱遇川看著他,聽得有些糊塗。
除了吳瑕向江淼求救那次,他並不清楚喬銳格和吳瑕之間有過什麼糾葛。就是第一次在“夜色”裡喬銳格被潑了一身酒,他也只以為是喬銳格調戲人在先,並不知道喬銳格當時幫吳瑕打發了幾位不懷好意的“朋友”。
只是,喬銳格也不是什麼熱心市民活雷鋒,能幾次出手相幫,總還是有幾分情吧?
駱遇川不由又想到喬銳格過往那些豐富多姿的風流史,就不知道他對吳瑕,是這位少爺的一時興起,還是終於遇上不一樣的人值得他一再出手。
無論是哪種,為著在最落魄的時候幫了江淼,駱遇川都不希望吳瑕成了喬銳格又一個得手就扔的獵物。
他誠心誠意地說:“既然這麼不容易,就好好珍惜吧。”
喬銳格揚了揚眉,歪起嘴角笑笑,沒說什麼。
飯吃得差不多,喬銳格說:“你還是從停車場走吧,司機在下邊等。”
“好,你呢?”駱遇川問。
“我啊,隨便轉轉吧,反正手傷著正好偷懶,順便,也等吳瑕下班。”
駱遇川一怔。
喬銳格笑笑,說:“你不知道?吳瑕調到這家商場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露出得意又煩惱的神情,搖搖頭:“別看他那副看誰都不耐煩,跟誰都不愛搭理的樣子,粘人的很,唉。”
駱遇川實在不知該怎麼應對這個看起來似乎是在“秀恩愛”的喬少爺,尷尬地咳了幾聲,說:“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