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他幾乎天天晚上都會來,即使是工作日,晚上下班之後,也會過來坐一會兒。
每次來都坐在同一個吧臺邊角的座位,要一杯最便宜的酒,坐在那兒默默喝到午夜再離開。
之前幾次的事,酒吧裡的酒保已經認識他,這幾天,調酒師也認熟了他,看到他來,不等他開口,就倒了酒放到吧臺上。
吳瑕只是喝酒,也不跟他們打聽什麼,雖然人人都看得出來他意不在酒,不然何以每次都仔細地觀察酒吧裡的客人,又隨時關注著門口進出的動靜。
宋晢前些天也不在酒吧,今天正好過來,待在辦公室裡看看賬,看得乏了,打電話叫酒保送了杯酒進來。
酒保放下酒,猶豫地說:“老闆,有個事情,不知道要不要跟你報告一下。”
宋晢暼他一眼:“你要麼就別開口。”
“哦……那我還是說吧。”酒保朝外指了指,“就喬少爺從我們這兒帶走那位……”
宋晢揚手打斷他:“你說清楚,喬二少帶走的人多了,你說的是哪個?”
酒保也是反應過來:“就上次在我們這兒被下藥的那個。”
宋晢一愣,說:“他來了?”
“是,這幾天,幾乎天天都來。”
“做什麼了?”
“也不做什麼,就點一杯酒,在吧臺那兒喝到半夜就走了,不過,感覺他像是在等人。”
“哦?”宋晢笑笑,起身往外走,“那我要去看看。”
宋晢並沒有露面,而是站在一旁通道口的陰影裡看著吧臺。
吧臺邊角的高腳凳上,吳瑕果然坐在那兒,手裡握著一杯酒心不在焉地轉著,眼睛不時往酒吧和門口瞄一眼。
“有意思。”宋晢嘴角翹起一個戲謔的笑。
他一邊轉身往辦公室走,一邊掏出手機來撥了號碼,對面很快接通,他笑呵呵地說:“喬少,很久沒見你過來了,忙呢?”
“嗯。”喬銳格敷衍地應了一聲。
“過來坐坐唄。”
“你都說我忙了。”喬銳格懶洋洋地說。
宋晢還是笑著:“過來吧,你那小美人兒也在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就聽喬銳格笑了笑:“所以呢?”
“聽我夥計說,他連著幾天都來,看樣子是在等你啊。”宋晢丟出這句話,憋著壞笑等著聽喬銳格的反應。
喬銳格倒是幹脆,說聲“沒空”直接掛了電話。
“嗯?”宋晢盯著通話結束通話的介面愣了好一會兒,“這就沒興趣了?”
豪華辦公室裡,喬銳格把手機扔回桌上,他倒沒說假話,他確實沒空,都這個點兒了,還在辦公室裡加班呢。
他拿起手邊的報表材料繼續看,看沒兩眼,又瞄了瞄桌上的手機。
吳瑕真就在“夜色”等他?
呵。喬銳格冷笑一聲,明明有他電話了,也不知道打來問一聲,讓他傻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