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的手輕輕按在吳瑕肩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受傷沒有?”
“哎!”宋晢嚷了一聲,像給氣笑了,“喬,你聽到沒?這是要反咬一口啊。”
“既然您都說鬧得翻了臺,我總要知道我朋友有沒有受傷吧。”江淼淡淡地說。
屋裡好像一下子更安靜了。
過一會兒,才聽吳瑕開口:“我沒受傷。我也沒鬧事。”
“別睜眼說瞎話,”宋晢指了指喬銳格,“就這一身,看著你潑上去的就不下十個證人,還沒算你往他身上招呼的那些拳腳呢。動手的時候挺狠啊,這會兒慫了不敢認了?”
“噗。”
卻是喬銳格笑了出來,他把手裡的煙掐了,笑著說:“怎麼聽你這麼一說,我特別窩囊啊,被潑酒,還被打,你可別說了,我聽著丟人。”
宋晢愣了愣,指著喬銳格笑罵:“操,老子幫你出氣呢,你倒嫌棄起我來了。”
喬銳格在駱遇川肩上拍了拍,指了指宋晢:“傻逼。”
宋晢抄起一盒煙扔了過去。
這兩人自己吵起來,倒像把江淼和吳瑕他們給忽略了。
駱遇川沒跟著他們笑。
他看著江淼。
江淼湊在吳瑕耳邊不知道在說什麼,只看見吳瑕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駱遇川眼神暗了暗。
他心裡不太舒服。
或者說,很不舒服。
他轉頭對喬銳格說:“既然你沒事,不如讓人家走。”
喬銳格愣了,倒是宋晢擺手:“什麼沒事,別的不計較,這身衣服總得賠吧。”
江淼站了起來,他往駱遇川掃了一眼。
他進屋之後一直沒摘口罩,只露著一小截挺秀的鼻樑和清亮的眼睛,這一眼和駱遇川的眼神正好對上。
駱遇川被那清亮晃了一下。
那裡面似乎帶著一份感激?
駱遇川突然覺得汗顏。
他根本沒做什麼,有什麼可感激?
“先生,”江淼看向了喬銳格,態度誠懇,“我們可以賠償你洗衣的費用……”
不等他說完,喬銳格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洗什麼洗,不要了。”
江淼心裡有些緊張。
他看得出來,那紅酒漬一看就沒法洗,這身西裝算是毀了,但他也看得出來,這一身,吳瑕賠不起。
喬銳格又擺了擺手:“不用他賠。”
江淼愣了愣。
喬銳格看向吳瑕,似笑非笑地:“只要他高興,想潑幾次都可以。”
江淼迅速低頭看著吳瑕。
吳瑕垂眼看著面前的地板,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江淼感覺得出他身上陰鬱煩躁的氣息比剛才還要明顯。
他和這個喬二少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江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