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厘拍戲回來半個多月了,a城也漸漸進入寒冬,賀灼川沒算錯的話再過一個月大學就該放寒假了。
賀灼川接到宋魚白的電話,說他回德國之前打算和哥幾個聚一聚,這個理由宋魚白幾天前就用過,他還差一週回德國,他們已經聚了有小十次。
這天他們又選了溪,梁萊來得晚,推開包廂門的時候賀灼川和宋魚白的臉不約而同暗了下來。
梁萊帶了人來,有個賀灼川很熟的叫秦涼語,是他前炮友,賀灼川早對她沒興趣了,她死纏爛打賀灼川不理不睬,沒想到梁萊個傻逼把她給帶來了。
梁萊身邊還有一女的,估計也是什麼女明星。
宋魚白當機立斷躺下佔了一整條他那邊的沙發,那架勢就是完全不準這倆女的坐的意思。
梁萊不太好意思地坐到賀灼川對面:“哥們包涵啊,我本來只帶小宿來玩的,涼語非跟著,人家好歹是女性,我不能太粗魯不是?”
賀灼川不耐煩地看了眼秦涼語,秦涼語已經主動坐到他身邊勾住他的手:“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
胸脯有意無意地蹭著賀灼川的手臂,呼吸帶了那麼點挑逗的味道,賀灼川無情地把手從秦涼語手裡拿了出來,抬頭看邊上的侍者問:“上次那男孩呢?”
侍者點頭,立刻應聲出門。
賀灼川拿了顆櫻桃塞嘴裡,含糊道:“好聚好散啊,死纏爛打就沒意思了。”
這句話聲音說得不低,在場的人除了宋魚白其他人臉上多多少少都露了些尷尬,秦涼語畢竟從小被寵到大的,當了明星之後又是受人追捧,此時臉上掛不住,在昏暗的燈光下那張臉也能見到隱隱的羞紅。她什麼時候放低身段去哄過別人,要不是真喜歡上了賀灼川,怎麼可能受這種委屈?
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上次那個賀灼川還沒問名字的男孩跟著侍者走了進來,看到賀灼川後便笑開了,主動朝他走。
他看到賀灼川邊上那個眼熟的女明星後腳步頓了頓,還是賀灼川將手臂擱在沙發上,說了聲:“來。”之後,他才壯著膽子走到賀灼川的另一邊坐下。
“這陣子秦伯溪讓你陪過人沒?”
賀灼川心不在焉地問,男孩微笑地搖頭:“謝謝賀先生,老闆最近對我很好。”
賀灼川嗯了一聲,又拿了瓶和上次一樣的櫻桃汽水給這個男孩,這次沒給他插吸管:“自己喝,別拘束。”
男孩乖順地一口一口喝著汽水,眼觀鼻鼻觀心地不看不聽。
其他人都有些錯愕地看著賀灼川和他身邊的男孩,秦涼語的反應最大,她羞憤而尷尬,想到自己都比不上一隻鴨子,撒潑的心都有。
宋魚白““咕嚕“從沙發上爬起來,新奇地看著賀灼川:“灼川這個小朋友是誰啊?”
賀灼川挑了下眉,忽然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男孩立刻抬起頭盯著賀灼川,賀灼川朝宋魚白抬了抬下巴道:“看他,別看我。”
宋魚白抿了抿嘴,看那個男孩看向自己,賀灼川繼續道:“去給宋少爺倒杯酒。”
宋魚白兩眼一睜莫名其妙,男孩聽話地走過去熟練地拿起酒瓶給宋魚白倒酒,還給他送到面前,宋魚白只能接過,邊接邊吐槽:“給我倒酒幹嘛呢?賀灼川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男孩走回來後賀灼川抿唇一笑:“今天這位小朋友碰上秦涼語,在這兒估計混不下去了。”
男孩肩膀一縮,雙目有些驚恐,賀灼川拍了他兩下手臂讓他別怕,給男孩介紹道:“這女明星是你們老闆的親侄女,你得罪了她還能繼續在這兒幹?”
男孩已經傻掉,賀灼川繼續雲淡風輕道:“剛剛你給宋少爺倒了杯酒吧?宋少爺從來不幹欠人人情的事兒,說說你家欠了外面多少錢呢?”
男孩的臉已經煞白,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宋魚白卻是很快反應過來,眼神中頗有嫌棄的意味:“賀灼川你繞這麼大個圈子?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要讓我睡他呢。”
宋魚白不大不小的手一揮,從邊上的包裡拿了張支票出來:“拿去吧,自己填金額,看你挺乖的別幹這行了,記得救你的人叫宋魚白就行。”
男孩愣愣的,看了看宋魚白又看了看賀灼川,這時梁萊在邊上幫腔:“拿呀,對於送錢這件事,宋少爺從來不開玩笑。”
男孩訥訥地起身,弓著腰雙手接過宋魚白的支票,嘴裡結巴著:“填……填多少……”
宋魚白把男孩給他倒的酒喝光便擺弄起自己的手機:“隨便你。”
賀灼川朝男孩使了個眼色,男孩便立刻把支票遞給他,賀灼川從茶幾下拿了筆,低著頭問:“家裡欠外邊多少?”
“一百……二十萬……”
男孩的聲音發著抖,他看到賀灼川在百萬那一欄填了個2,又在十萬那欄填了個4,之後把剩下的填好重新遞給男孩:“拿去,剩下的錢自己找事做,別把自己和身邊人再作進這種地方了。”
男孩似乎呆住了,賀灼川抬著手舉著支票,催促道:“拿啊。”
下一秒,男孩噗咚一下跪在了地上,所有人對這個變故都措手不及,宋魚白嚇得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我靠你幹嘛!”
男孩眼裡突然湧出大滴大滴的眼淚,賀灼川撇過視線,他聽到男孩死死壓抑的抽泣聲有些不自在。
“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