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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冬日的夜裡,北城才會有片刻的寧靜。
如此寂靜的夜,對平時嗜睡的末央卻是一個不眠之夜。今日是母親的忌日。推開窗戶,撥開窗臺上的積雪。月色被高樓擋住了。披上了鬥篷,翻出窗戶,落到屋頂上,眺望不遠處的山巒,那裡似乎離月更近一些。施展輕功,飄然而去。
雪停了,月色瞭然,滿山的松柏都裹上一層銀色。末央微微提起袍裾,在雪地上漫無目的地踱步,留下一路的腳印。良久,似乎走累了,放下袍裾,道:“出來吧!”
一抹白色從林子裡出來。孤玥斜戲謔道:“為什麼每次都會被你發現?”
“為什麼跟蹤我?”
“好奇,本來以為你有什麼大事要做,怕你失手,就跟來了,想不到你竟是來散步的。”孤玥斜一臉故作可惜。
末央笑了笑,他的理由讓人無言。
孤玥斜靜靜地看著末央的側臉,他竟然笑了,不是那種若有若無的笑,而是放下所有戒備,發自內心的笑意,如雪山中的一朵雪蓮。這一幕,定格了。
末央被孤玥斜看得不自然,冷聲道:“看什麼?”
“很少見你這樣深笑。”
末央沒有說話,似乎遺忘了該怎麼笑。
雪地上的兩雙腳印漫無目的地蜿蜒前進。驀地,末央感覺到微弱的血腥味,對血腥是異常的敏感。
雪地上一雙碧綠的珠子似乎在警惕前方的人,又似乎在等待拯救。是一隻紅色的狐貍,而且還不太友善,原來是受傷了,周圍白色的雪被染紅了。
末央駐足,看著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似乎有回到了十三年前的今夜,是一個慘白的冬日。蹲下身來,道:“也許是一隻不錯的狐貍。”從懷裡取出藥物,利落地為紅狐上藥。
孤玥斜也蹲下來,取出絲帕為紅狐包紮,若是平時,絕對不會這樣做,即使是無害的人也不會救,更何況是一隻動物。不過,今天例外。
“不為它取個名字麼?”孤玥斜提議,會是一個很美好的紀念。
“名字?...就叫千弧。”
月亮已經懸掛到正空中了,夜空中的星辰也似乎更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