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蛋,真疼!”
也許是隻剩自己一個人了,平常哪怕隊友再罵髒話,自己都不會插嘴,而現在,好像更喜歡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的罵著從前,對以後最喜歡罵的那種髒話。
他從瓦罐中倒出一碗酒。
酒非常滾燙。
握著陶碗的手也感受到了傳來的熱量。
但人心還是涼的。
他將這碗酒撒在了自己的右側。
“老王啊,平常你最喜歡和老子搶我的那碗酒,現在你死了,連能和老子搶一碗酒的人都沒有了,你說我當初要是能夠再勇敢一點,在你們把我推下山崖獨自赴死的時候再跑回來,哪怕變成那種怪物,我們也還在一起,也不知道那時候還能不能在一起喝酒……”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的絮絮叨叨著。
手上的動作也不停息,再次倒出了一碗酒。
他將這杯酒灑在了右手邊第二的位置。
“老黑啊,我們是同一個村出來的,你父母早逝,從小就在我家裡住,也就相當於我的親哥哥一般,我母親也把你當做親兒子一般對待,但是我從小就賭氣,哪怕我們關係再好,也從來沒有叫過你一聲哥哥,現在你去了,我他媽想找人喊一聲哥哥都沒人了,你說你幹嘛就不能再活得久一點呢,說不定哪一天你就能聽到我喊你一聲哥呢?雖然在我的心中,你一直是我親哥……”
聊著聊著,胡邦的臉上早已經是眼淚橫流,再加上剛從外面奔波回來,面龐帶著一絲塵土,更是讓她的臉瞬間變得髒兮兮的,東一道西一道的。
低沉的嗚咽哭聲,從這個帳篷裡傳了出去。
旁邊像他們這種斥候小隊的帳篷裡也同樣空了幾座,沒有一個隊伍在日益緊張的狀況下能夠滿編活著。
斥候大隊五百人,目前已經死傷過半。
每一次從斥候大營裡出去,都是一場生死未卜的旅行,先寫好遺書,才能夠毫無顧忌的踏上那趟十死無生的探索。
沒辦法,他們這些人的存在,就是為了讓其他計程車兵能夠多活幾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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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個人換幾十個人,乃至上百人,怎麼看,都不虧。
……
一瓦罐他煮的奶酒被他敬給了逝去的幾個老兄弟,到最後,等他絮絮叨叨完了,胸口的軍服,早已被淚水浸的溼透,奶酒也只剩下了一碗的分量,而且也已經漸涼。
低沉的嗚咽聲,在這座軍營的上空瀰漫著,但是在這股悲傷的背後,胡邦舀起了最後一碗奶酒,揚起脖頸,一口就幹掉了。
“兄弟們,也許這一趟出去,我就要陪你們一起了,只希望那時候,我們還能夠再相遇,還能夠再做兄弟。”
胡邦滅了火堆,將剩下的灰燼掃出了帳篷外。藉著勁風,胡邦讓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一下。
作為一個斥候,他需要時刻保持頭腦的清醒。
他走到自己的馬所在的馬廄前,走了進去,抱了抱那匹陪了自己也快有兩三年的棕紅色公馬,它的皮毛依舊是那麼光鮮亮麗,奔跑起來也同樣威風凜凜。
“老夥計,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出征了,也不知道這次過後,你能不能從那些怪物手上逃回來,只要我喊你走,你就立馬跑,跑得遠遠的,跑到深山老林裡,再也不要出來,知道了嗎?”像是交託臨終遺言一般,胡邦給他這匹馬囑付了一些事情。
棕紅色駿馬打了個漂亮的響鼻,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他翻身一躍,騎上馬背,帶著已經淡淡的夜色,披著不知何時起的濃霧,離開了斥候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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