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這個女人,寧小天也沒有想幫她收屍的想法,既然是敵人,人都是自己殺的,又何必為她料理身後之事,那樣太過虛偽。於是他沿著峽谷往前走去,反正對這地方也不是很熟,去往何處皆可。
天不遂人願,寧小天剛走了幾個時辰,一聲長長的佛號便在身後遠處響起,丹田氣十足,聽聲音也像是在快速接近中,寧小天知道麻煩就要上門了。
這夜路哪怕是修士都不太喜歡走,通常呆在居所之中,而在這試煉之地,無青燈古佛,無山寺廟宇,何來和尚之說,必是修士無疑,只是不知是善客還是惡客。
那聲音還在靠近,寧小天身後視野所及的遠處,在茫茫夜色之中出現了一個身著大紅色僧袍的禿子,在不甚明亮的夜色下不斷出現,消失,轉眼之間那一抹紅色便已然突到了寧小天的面前。
“施主晚上好。”那僧人站定雙手合十問候到。
寧小天也不知該如何問候此人,因為他有些分不清這個人的性別。本來以為他是個和尚,但是面白俊美,好像面貌兩性均可,而且臉上好像還施了脂粉,渾身散發著香氣,這是個和尚也幹不出這事啊,最最關鍵的是寧小天找了好一會兒也沒看見他的喉結。
禿子身上的衣裳也很是奇怪,遠處看去還以為他穿的是單純的大紅色衣袍,無有裝飾,然而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卻發現那袍子上盡是些痛苦哀嚎的人臉,那繡在他那脖頸處的人臉居然有些像之前被他所殺的鄭敏芝,雖然他此刻正帶著一臉真誠和煦的笑容望向寧小天,還給人一種非常值得信賴的溫暖感覺,但是寧小天覺得還是小心為上。
此人雌雄難辨,正邪難分,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感覺,不過既然敢來與自己相會,自己倒也不能落了下風。
“大師晚上好!”寧小天學著他做了一個姿勢,擺出一副虔誠的模樣問候道。
“只不過,不知大師深夜追上我所為何事?”寧小天在問候過後緊接著問道。
自己是主,他是客,自然要自己來問,主隨客便那就太過假仁假義,那可是會害死人的。
“貧僧前來是要問您一件事,還需要您如實作答。”那和尚面上的表情還是一番和善。
“您可否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您回答了我也回答您的,如何?”寧小天要先問一個問題,打亂他的節奏。
“施主請問。”和尚有些懵了一下,但還是面目和善地說道。
“您是男是女?”
“我非男非女,但也可是男,也可是女。施主何必執著於外相。”
“這是什麼意思?”寧小天有些懵,但是還是有些不要臉的問了第二個問題。
“施主,這是第二個問題。只不過,凡是知曉我的人都知道我的由來,您去打聽一下,誰都可以告訴你。”和尚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也罷,反正這也不是一個秘密,所以也就不算問題了吧。”
“大師請講。”
“由於在母胎時發生了一些事,我和本應該存在的妹妹的靈魂融為一體,故自我生下來之後,無任何男女特徵,也就是非男非女。而後來,隨著我修行益進,我和我妹妹的靈魂互融出現了隔閡,於是我的性格出現了變化。我也不知道我何時會為女,何時為男。”
“換句話說,我是一個連自己性別都搞不清楚的怪人,而世人也都這般叫我怪人。”那和尚面上也無一絲不好意思,很是坦蕩了講述了自己的身世。
“那麼你本來的名字呢?”寧小天很同情他的遭遇,但是也無能為力。
“我母親因我難產而死,我也並不知曉我父親是誰,想來或許也是像我等這般的修士罷了。這就決定了我是不可能有名字的,我的名字就是怪人。”和尚有些唏噓著說道,然而馬上:“施主,還請先回答我的問題可好。”
寧小天本來還是想問問他法號的,應該是有的吧,但是沒給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