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天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了自己回到了幾年前,看到了自己和那個女孩很開心的坐在公園長椅之上,兩人親暱而又甜蜜。
他看見那個自己嘴型微動,在說著什麼,然後她咯咯地笑個不停,自己也不覺笑了起來,嘴角微翹。
他看見自己帶著那個女孩走出公園,在出口處好多排隊的人啊,前面的人久久沒有移動。
這讓他變得暴躁。
他忍不住說了幾聲:“前面的人快點啊。”因為他和父母約好了在前面不遠出的一個咖啡廳見面,現在這時間快要到了。
然後前面那個人轉過身來,吼道:“你忙啥?慢慢排隊不行啊,再叫嚷老子揍你。”
他也頂著一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
再前面的人聽見了聲音轉過頭來想看熱鬧,於是寧小天驚愕的發現,前面的人都是寧小天,哪怕面目底下明明是一個女子的身軀。
那個帶著她排著隊的寧小天看著前面的那個人有些害怕,於是不敢作聲了,她則在旁邊一副不爽的神情。
她那小臉蛋為什麼連憤怒的表情都是那麼好看?
寧小天帶著她在排隊,好像排了好長,好長......
他還是忍不住了,大吼了一聲:“前面的人在幹嘛啊?快點行不行啊?”他還是沒有說出一句髒話。
前面的人沒有轉身,當然也沒有人來揍他,他們沒人在動,而那個她也沒有動。
他拉著她的手想要離開另覓出路,然而好像拉不動,仔細一看,卻發現她的面目滿是鮮血,一副恐怖模樣,嚇得他一個激靈跳了開來。
這一跳出隊伍,所有人都轉過身來,卻都有了一張她七竅流血的面孔。
寧小天嚇壞了,他開始沒命地跑呀跑呀,卻發現跑的是那麼慢,後面悽慘的她走了近來,將面目貼近他的臉部。
血跡蹭到了他的鼻子,緊接著不知從何處傳來一句話“漲潮了”,然後一片洶湧的血海從遠處拍打了過來,在一個瞬間內便將他和她淹沒在內。
她消失不見了,或者是融入了這片血色。
但是他還在這裡。
這海事粘稠的,粘在面板上很是難受,但是最難受的是那海面很快漲到了他的鼻子處,耳朵處,還有眼睛。
那種窒息的感覺讓他的意識陷入了沉默狀態。
他在一張床上醒來,卻發現眼前的牆壁一看就透,他看到了客廳裡的父母正在做早餐,然後一句話傳來:“小天,來吃早餐了。”
寧小天感覺自己的淚腺要爆炸了,眼淚開始洶湧,很快沾溼了自己當初最喜歡的那條毛被,上面印著一個皮卡丘的圖案,很可愛,此刻卻變成了一隻溼溼的皮卡丘。
他立刻跑出了自己無比熟悉的房間,一把撲到了媽媽的懷中,哭的泣不成聲.
媽媽拍打著他的後背,溫潤的聲音響起:“小天,你這是做噩夢了嗎?”
寧小天只是泣不成聲,說不出一句話,他好怕好怕媽媽在下一刻就會遠離,那個溫暖的懷抱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一樣。
爸爸扔下手中的報紙,在一旁有些生氣地說道:“你這孩子,看把你媽的衣服都哭溼了,待會你媽又要重新洗衣服了。都多大人了,做個噩夢還哭,沒出息。”
寧小天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卻哭地更兇了,他放開媽媽,跪在爸爸面前,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摩擦,想要永遠記住爸爸粗糙的手掌和那溫度。
他的爸媽一陣相視無語,不知道這孩子是發了什麼瘋,但這看起來是這噩夢真的嚇壞了,不然不會這麼失態。
過了好一會兒,寧小天才從那種反常的感覺中拔了出來,坐在了桌旁和父母一起吃著早餐,一邊聽著父母的安慰。
“你今天不是說好了帶你女朋友見我們嗎?你這樣哭成這樣是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