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殿下請了溫太醫過來後就去早朝了。”崔媽媽扶了她一把,沈香茉六個月的身孕,小腹已經隆起的明顯。
快五更天的時辰天已經亮了,如今還是六月,沈香茉神情未變,朝著主殿那兒走去,殿內秋裳已經收拾妥當,床鋪都重新換了一遍,帶血的床鋪和益氣湯都讓溫太醫帶走了,彩蝶和青翠都在,青翠跪在那兒,重複的還是那麼一句話,她是真的有聽到殿下說讓楊承徽進去才開門的,否則她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隨意放人進去。
沈香茉看了一眼她側邊頭上戴著的一支小簪,似乎是新的,頂頭的描漆都還沒有變舊,東宮內她是沒有賞賜過這樣的首飾給她們,一旁侍奉的瑞珠見此,直接問青翠,“你頭上的簪子是誰賞賜的。”
“這是...陳昭訓賞賜給奴婢的。”青翠看起來害怕的很,眼神閃爍著卻不像是說假話,她是真的有聽到才放楊承徽進去。
青翠頭上的簪子被取下來,沈香茉讓雪盞送去溫太醫那兒,餘媽媽把青翠帶下去後,沈香茉前去景仁宮請安,而景仁宮這兒,對清早東宮發生的事,也略有耳聞。
這段日子皇後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也許是看著沈香茉越來越大的肚子,也許是把乖巧的四皇子養在身邊,有了樂趣,人心情自然就好了。
說起楊承徽的意思,皇後不贊同把人關起來,“既然是已經服侍過了,按理來說該是升份位,怎麼降到了奉儀,太子不諳這些事,你也應該心中有數。”
“昨夜殿下喝了些酒,在主殿休息,楊承徽進去的事,殿下說是毫無印象。”
“既然是喝醉了,沒印象也是常理,但不能說忘了就把她關起來。”皇後若有所指,“如今你懷有身孕,是該有人服侍殿下,即便是不去各院子也該留在主殿那裡。”
於是,這廂皇後下令,又要把人放出來。
......
半日的功夫,東宮上下都知道了這件事,楊承徽在主殿內留宿了一夜服侍殿下,殿下大怒要禁足她半年,皇後卻出面護了她一把,太子妃無動無衷,什麼話都沒說。
此時的楊承徽這兒,屋子外守著的是餘媽媽,屋子內貼身的宮女正在給她端水過來,楊承徽手剛剛伸下去就疼的直皺眉,她怒瞪了那宮女一眼,那宮女忙拿過布巾給她擦手,楊承徽的左手中指上,赫然有一個傷口。
傷口創面還不小,似乎是被咬出來的,不再有血滲出來,周圍泛著一抹蒼白,肌膚縮緊,傷口輕腫。
盡管不流血了,可還沒結痂,遇水就疼,楊承徽命人去拿藥膏和紗布過來包裹。
就在這時,剛纏上紗布,門開了,太子妃走了進來,後面跟著餘媽媽和瑞珠,楊承徽手一縮想要掩藏,可又覺得這麼做有些欲蓋彌彰,頂著頭皮要給沈香茉行禮,沈香茉擺手,“坐著吧,受傷了?”
宮女剛好包紮完了,中指上纏了一圈的紗布,也瞧不出裡頭到底是什麼樣的傷,楊承徽微舒了一口氣,笑著解釋,“是啊,剛剛不小心被劃了一道傷口出來。”
沈香茉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兒的藥罐子和沒有撤走的水盆,溫太醫所言,那床鋪上的血的確是人血,而那益氣湯卻有些古怪,補身子沒有錯,醒酒也沒有錯,但是裡面多了一味藥,喝了反而是讓人更想安心睡覺,不是想要清醒過來。
益氣湯沒有毒,就是這藥效,混著顯得奇怪,沒有人會這麼煮益氣湯。布豆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