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兩年沒吃東西了。”慕蘇看著那白蟲,又從沈香茉的手指間擠出幾滴血放在一旁的杯子裡。
“它吃蠱蟲?”季熠辰早前見識過她的本事,如今再看到還是覺得驚訝的很。盡吐私號。
慕蘇直接拉起袖子,在自己刻了青蛇的手上割了一刀,她的血留了半杯,瞥了一眼玩兒似的小白蟲,“它挑食,最後會不會吃還不一定。”要是不會,她又要想別的辦法才行。
“你不要碰這些東西,差人準備藥浴,這毒如今還不能拔,拔了的話,太子妃身子會大受損,我先把這蠱毒和她的身子脫離開來。”紫蘇拿起裝著她血的杯子,張口,季熠辰沒來得及看清楚,一隻蟲子直接蹦躂到了杯子中去。
半響,那隻活蹦亂跳蟲子漂浮了起來,肚子朝上挺屍在了杯子中,慕蘇沾著血,在沈香茉的肚子周圍又畫了符,圈圈中央小白蟲似乎是追的累了,不想再動,慕蘇把它收了回來,也只評定了一句,“它不愛吃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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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珠和雪盞進來把藥浴的東西準備好,等人都退出去了,慕蘇要季熠辰抱著沈香茉在藥浴裡浸泡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之後再抱出來,沈香茉的身上都是藥香,但她肚子裡的粉紅痕跡卻有些淡了,位置比其剛剛的略微動了動。
慕蘇再把小百蟲拿出來的時候它就不肯動了,也知道它不願意吃,慕蘇直接沾了自己的血在沈香茉的腹上畫了幾筆,“明日再來,且忌,不可拉開窗戶的簾子。”
這兒的一切都要嚴防死守,慕蘇說什麼,他們就得遵照。
關上門到了外屋,門口那兒忽然又傳來了蔣懷柔的聲音,見到屋子裡這麼多人,她的視線落在了太子身上,聲音一下殷勤了好多。
“殿下,我來看看沈姐姐,聽聞姐姐她身子不適,已經病了好幾日不見我們,都不知到底怎麼了。”蔣懷柔剛剛在門口的尖酸語氣到了這兒早沒有了,柔柔的望著季熠辰。
“不必看了,都回去,病好了子自然是能看到。”季熠辰沒有讓人知道太子妃昏迷一事,而是說她病了,不宜見客。
這一病,直接七八日過去,蔣懷柔心裡肯定是要想著什麼事,不過她指望的可不是什麼好事,最好一病不起才好呢,病的越久越好,所以她忍不住要先過來看看。
“殿下,臣妾都擔心壞了,娘娘這樣好幾日不見人,大家心裡頭惦記著。”蔣懷柔還想多久一會兒,視線看到了慕蘇身上,“這就是新請來的大夫吧,怎麼如此不懂禮數,見了本宮都不行禮。”
慕蘇淡淡看了她一眼,放在身後的右指輕輕勾了勾,季熠辰的臉色卻沒這麼好,他冷淩看著蔣懷柔,“才剛剛解禁就又要生,你還真是不安歇,回自己院子去,太子妃病好了之前不用過來。”
蔣懷柔一愣,當下就要委屈了,可季熠辰的視線太冷了,她這委屈還沒擺到臉上,崔媽媽她們進來就把她請了出去,一個時辰之後,回了菏澤院的蔣懷柔覺得不對了,她開始覺得脖子有些癢,後來是手臂癢,腿也癢,身子也癢,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癢的。
身旁伺候的楊嬤嬤趕緊去給她取了藥,但這些對她而言根本沒有效果,蔣懷柔都快癢的要在地上打滾,她翻到在了床上,使勁的用後背蹭了蹭,轉而前面也癢,楊媽媽喚了兩個宮人進來給她撓癢,“娘娘,您這剛剛是去了哪裡。”
“我去太子妃那裡了,見表哥去。”蔣懷柔話音剛落,阿了一聲,她把脖子上的水泡被弄破了,緊接著,蔣懷柔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不是跟娘娘說了,太子妃那兒不要再去,太子妃身子不舒服,太子殿下一定也是心急的。”楊嬤嬤給她撓背,蔣懷柔還覺得不夠。
“安心什麼,表哥才不會安心,這太子妃當的,如今一兒半女都生不出來,我就是去看看而已,肯定是裡面有什麼古怪的地方,那個新來的名醫,還是個女子,我看她有多大的本事。”
蔣懷柔話音剛落,這兒又開始覺得疼了,疼到只能在床上打滾,又是一身的水泡,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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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懷柔的事季熠辰根本沒有在關注的,第二天的時候,正午時要遮擋太陽,屋子裡黑暗的很,沈香茉被人從船上抬到木板搭建的床上去,季熠辰抱著她過去,沈香茉真的就是一個安心睡著的模樣。
慕蘇在旁都準備好了東西,抬起拉住放在小腹上方給季熠辰看,“你看,它們已經浮到最表層,如今拔掉不會傷了她,到時候我還會另外開兩服藥給你,她的身子需要好好調養。”
正在此時,慕蘇要哄著小白蟲出來時,那邊正對著沈香茉頭這兒的窗戶忽然被開啟了,陽光直接傾瀉了進來,本來要爬到沈香茉肚子上的蟲子,猶如是要被曬傷似的,忙逃進了竹筒中再也不肯下來,而因為光照,沈香茉腹部的紅痕突然的壯大了幾分。
季熠辰當即過去把窗戶闔上,外面那個偷偷開啟窗戶的人也已經被崔媽媽她們逮住,一問一下,竟然是還在屋子裡待著,長了滿臉水泡的蔣良娣所為。
季熠辰壓著脾氣配合慕蘇,以為她還會再繼續下去,慕蘇卻搖搖頭,“小白被嚇壞了,不肯出來,我得用別的法子,今日開窗洩入正陽,也不適合再把蠱毒拔掉。”
季熠辰聽罷,陰沉著臉沒說什麼,開門讓雪盞和瑞珠把太子妃抬回床上,這邊他當即派人去了一趟景仁宮,繼而前去菏澤院。
......
聽聞太子過來了,蔣懷柔不知道多高興,這可是一年多來太子第一次來自己院子啊,可她等來的,只是一句太子的勒令,“即刻收拾東西,遣散宮僕,把蔣家二小姐,送回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