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茉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繼而冷眼看著她,“太子與我從宜都城裡逃出去,前往桐城的方向出事,九死一生,這些大姐姐你怎麼不想,我要操心的事不止這些,你要是覺得這是小事情,那就去沈家和祖父提吧,本宮累了,瑞珠,送衛夫人出去。”
沈香卉臉上的神情很精彩,大抵是這輩子第一次被人從屋子裡趕出來,那人還是素日裡溫吞的二妹。
沈香茉卻懶得再去顧忌她的情緒,轉而回了內屋,也不知怎麼回事,她忽然覺得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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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茉這一躺才發現自己睡了很久,天黑的時候才醒過來,身旁還守著太子殿下,季熠辰一見她醒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燒退了。
那一碗藥的對蠱毒的後勁下午的時候提上來,沈香發熱了,傍晚時燒才漸漸退去。
“你昨晚給我喝的,到底是什麼。”
沈香茉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她不是笨的人,今天一早起來的疲乏,睡前的倦意,還有昨晚他盯著自己小腹看時的情形。
“那是溫太醫和叢太醫一起為你開的藥。”季熠辰握住她的手,“我們成親三年多,每次診脈都沒有問題,本來是不疑有他,直到我查到了你三叔背後和苗疆那裡的聯系,我懷疑你或許是中蠱了。”
“沈家不曾來過奇怪的大夫。”沈香茉回想著,忽然神情一頓,“從閣樓摔下來的那半年養傷,我喝了半年的藥,其中就有三叔替我找回來的。”
“原本我只是懷疑,那天去天牢裡,你三叔也承認了這件事。”季熠辰摸了摸她的長發,抬頭抵在她側邊,“別擔心,我派人回蘭城去找那黑苗的大師了。”
沈香茉抬手放在了小腹上,那兒根本感覺不出什麼來,這些年來她也沒有半點感覺,如今說起來,心底裡是會油然生出一股驚悚。盡名匠圾。
被他握著的手緊了幾分,說起來,他比自己還要緊張,怕她會害怕,昨晚是連哄帶騙的讓自己喝了藥。
想到了這兒,沈香茉忽然也沒有這麼的害怕了,她回握住他的手,給了他一個笑臉。
季熠辰更是心疼的把她摟在懷裡,“很快會沒事的,當年那個山谷雖然是走不進去,但若是有所求,就一定能找到那個大師,苗疆那兒也另外派了人去。”
“我中的是什麼蠱?”沈香茉捏了捏小腹上的衣服。
“溫太醫查了獻籍,苗疆那兒的事尤其是蠱毒,記載的並不多,這孕蠱之所以有記載,是在很多年前,宮中有人行過此巫蠱之術害人,使其不孕。”也是運氣,這蠱等於是養在沈香茉的體內,因為沒有催發,尚且對她的身子沒有造成這麼大的傷害。而這蠱毒存在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抑制,有些人下在有了身孕的人身上,這蠱毒便會直接催發,吞噬腹中的孩子。
那樣的畫面沈香茉是想都不敢想,巫蠱之術素來都被用於邪惡之事,有善用者可少之又少,當初苗疆歸順之時,大周和那兒都是立下了血誓,可還是有人偷偷用這巫蠱之術。
這是要把整個沈家都拉下水,巫蠱之術,株連九族。
“你三叔他罪有應得,前幾日已經在牢中暴斃身亡。”季熠辰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件事不會再有別人知道。”
說了一會兒,沈香茉又有了睏意,季熠辰知道這樣的情況要持續上幾日,陪著她在旁等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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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的時候,蘭城那兒有訊息傳來,觀河他們在山谷外守了整整一月的日子,終於守到了那個當初給季熠辰解蠱的黑苗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