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茉先進的靈堂,發現沒有小弟的身影,隨後命人去找,在祖父的書房這兒找到了被關在屋子裡的小弟,沈之彥關在這兒一晚上,不吃不喝的,就縮在角落裡,哭過了,看起來可憐極了。
沈香茉闔上門,外面還有兩個婆子守著,祖父是狠了心不許他出去說什麼母親死的冤,沈之彥抬頭看到是姐姐,哇一聲大哭著,朝著沈香茉撲了過來。
連衣服都是後來婆子進來強換的沈之彥撲在沈香茉懷裡的哭的傷心極了,“姐姐,我娘沒了,祖父為什麼不讓我去報官,娘明明是讓人害死的,為什麼祖父不讓我去報官。”
“有什麼事在家就可以查了,自然不能報官,之彥,不是什麼時都得鬧到官府裡去,難道你想讓衙門裡的仵作要驗母親的身子?”沈香茉拍著他的肩膀安慰。
“那也不用這麼急著下葬,為什麼這麼急著把靈堂擺起來,祖父可以在家查。”沈之彥抹了一把眼淚,瞪著紅腫的雙眼看沈香茉,“姐姐...你是,你是不知道,娘她就是被人害死的,我進屋子的時候,滿地都是血,娘想從床上爬下來找人都不行,屋子裡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平日裡都是裡面守夜的一個,外面有兩個,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沈之彥嚇壞了,他雖然也覺得自己是一個小大人,可進屋子那一剎那,看到那樣的畫面,沈之彥直接嚇呆住了,倒在血泊裡的娘親,已經天人永隔,前一天晚上還囑咐自己以後去了嵩山書院裡之後要好好念書,可這才隔了一夜的功夫,人就沒了。
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祖父竟然要把娘直接入殮安葬,都沒有查過事情的真相,為什麼要直接下葬了,“也許是孃的吃食裡出了問題,也許是別的,姐姐,祖父為什麼一點都不查就把娘下葬了。”
“即便是要查,母親總是要安安穩穩先走的是不是?”沈香茉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你不能一直留在這兒不出去,靈堂那兒你還要替母親哭靈,聽姐姐的話,莫要再問祖父這些話了。”
“祖父真的會查麼。”沈之彥啜泣的看著她,沈香茉點頭,即便是知道祖父在這件事上的態度是越快處理越好,她還是得安慰住這個弟弟。
“娘吃過的東西都還留在屋子裡。”沈之彥抹了一把眼淚,又傷心起來,“姐,娘怎麼會死。”
沈香茉摟著他安慰,“姐姐帶你出去,到靈堂裡給母親哭靈。”
沈之彥這才點點頭,卻依賴她的很,到了門口這兒婆子要攔,沈香茉說了一句,其中一個婆子前去稟報祖父,過了一會兒有了回訊,沈香茉帶著他到了前廳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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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沉浸到了這氛圍裡面,人總是容易添點悲傷,沈香茉沒想嚴氏會死,更沒想是這樣的方法,不論是和離還是要不要這個孩子,她只想著的她和三叔之間的關系能斷的幹淨,即便是斷不幹淨,那也不用和二房有什麼牽扯。
可如今她還來不及和爹爹和離就出事了。
帶著小弟進了靈堂,沈之彥跪在那兒哭的傷心,他摸著眼淚,視線在大大奠字後的棺木,這對他來說是最突然的事。
他還懷著希望祖父最後能好好查查這件事,還娘一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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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茉又去了一趟祖父的院子,這次不是書房,而是去了沈老太爺的屋子,昏暗之下沈老太爺一身素服站在那兒,沈香茉進來之後轉過身來看他,門口的管事把門關上,留下祖孫倆說話。
“既然人都已經走了,和離的事也算了,還當她是沈家人。之彥那孩子吵著鬧著要給說法,若是還要和離,怕是那孩子心理都受不住。”
沈香茉對這個沒有意見,人都死了,還和離做什麼,只是怎麼死的也是她好奇的地方,“祖父,若我是之彥,也要討個說法,母親死的蹊蹺,當時屋子裡怎麼會沒有一個伺候的人。”
“屋子裡的人被她自己遣出去了,至於這屋外頭的,估摸是自己偷了懶,做了其他的事,這才耽擱了功夫。”沈老太爺給了沈香茉這麼一個說法,包括為什麼會中毒,到底是不是中毒也難說,畢竟人若下葬,那些證據,就只能在屋子裡找了,若最終沒有定論,此時就不了了之。
而沈老太爺的心思裡,這事兒就該不了了之。
......
前院那兒來了客人,管事來請,沈老太爺拄著柺杖出去了,沈香茉在書房內留了一會兒,也欲去前院那邊,正要轉身,門口那兒出現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