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麼來這兒,還髒著呢。”秋裳過來扶她。沈香茉看了一眼洗刷幹淨的板子上放的東西,【揉些面備著,入夜萬一要做宵食。】
“崔媽媽讓觀天去尋了兩只雞過來,這麼多天軍營裡吃的也不好,晚上崔媽媽和我給小姐做您愛吃的。”秋裳扶著她出了廚房,從這兒往裡看,忙歸忙也不顯亂。
沈香茉看他們幾個都活力四射的樣子,笑了,回了主殿,例外收拾一新,也不知瑞珠打哪個宮裡尋來的冰,放了兩個在屋子裡,散著絲絲涼意。
天快暗時才有宮人過來,說是皇後娘娘那兒派來的,送了許多東西,抬了幾個箱子到屋子內,那通稟的太監亦是神色匆匆的,似乎後頭還有一堆的事情等著,怎麼都忙不完。
沈香茉命瑞珠取了個紅包給他,皇後那兒也沒傳什麼話,幾個人把東西送到後離開,瑞珠她們開啟箱子,裡面都是這東宮內用得到的東西,錦布鋪墊,精細軟席,還有幾套沏茶用具,都是嶄新的。
這時崔媽媽也在後殿的一個屋子裡清掃出了不少擺設之物,沈香茉讓崔媽媽把那些東西留在那兒,把皇後送來的這些擺了上去,她們是暫住還是久留都不清楚,東宮內大致清掃出能住人就成了,多的就不必去動。
————————————————
季熠辰是忙到了很晚才回來,進東宮時這兒幾間屋舍燈火通明。
屋子裡沈香茉坐在外屋等著他,見他來了,起身迎了上前,讓秋裳扶了他一側,到坐榻前放下,看他坐姿擰巴的模樣,直接讓秋裳把他扶進了內屋靠在床上,命瑞珠取藥過來。
【是不是又疼了。】沈香茉解開他的外套,把層層紗布卷下來,早已經掉了痂的疤痕周圍泛了一圈的紅,還憋出了一層的汗。
清水擦過疤痕周圍,換藥早就是熟練的事,把下午從軍醫那裡取來的藥敷上,纏上紗布,小心的把邊緣拗進兩頭固定住,沈香茉抬頭看他,季熠辰已經眯著眼,似是睡著了。
他累壞了。
蘭城那些日子養了幾天安穩傷,最初隨軍那幾日也還好,快到宜都時就開始忙了,這前前後後加起來十來日的功夫,他都沒怎麼休息,有時候睡到半夜就要起來,沈香茉只能督促他按時吃藥換藥,其餘的,她也幫不上忙。
讓瑞珠把清理下來的東西拿出去,再讓秋裳去廚房裡下兩碗麵過來,沈香茉坐到床邊替他繫上外套,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季熠辰驀地睜開眼,見到是她,眼神柔和了下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拗起身子坐起來,“我睡了多久。”
【才一會兒,吃點東西再睡吧,不能空著肚子。】沈香茉端了茶過來遞給他,季熠辰喝了一半拉住她的手,“你是不是也沒吃。”
【我不餓,下午的時候吃了些糕點。】沈香茉把杯子放下,那邊秋裳很快就把面煮好送過來了,季熠辰拉著她走到桌子旁,看到碗裡放著的滿滿下料,不禁笑了,這是要把沒吃的晚飯全部都補回來。
也是餓了,季熠辰坐下之後很快就把一碗麵都吃了,吃過之後精神反倒是好很多,看她慢條斯理的喝著湯,季熠辰環顧了一下四周,“皇祖母派人送了些東西過來,暫且用著,等宮裡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了,把母妃她們從蘭城接回來,這兒再好好收整。”
沈香茉放下勺子,【父王那兒是否要準備登基大典?】巨溝肝圾。
季熠辰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抹晦澀,語氣中顯露出了些嘲諷,“下午去了天牢裡,太子之前被陳王爺折磨的不輕,和父王表態的也明白,就是那太子妃,等見到太子還活著後竟是要求父王擁立太子為皇,說是順應先帝遺命。”
沈香茉一怔,與太子妃而言,自是有不肯放棄的理由,只是在這個時候要求睿王府的人擁立太子,就好似在說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