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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熠辰看著倒在懷裡的沈香茉,那一句話彷彿是他的錯覺,又像是清晰的穿入自己耳中,她嚇壞了。也累癱了。
他親眼看著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使勁了渾身解數把那兩個官兵給拖到了河裡,她高高舉起手將石頭砸在了那個官兵的頭上,她的恐慌,她的無助,還有她不知所措的樣子。
她救了他。
那麼柔弱的一個人,如今在自己懷裡才不過多麼細小的人兒,能在那樣的危急關頭做出這些事,饒是季熠辰自己恐怕都沒辦法做的這麼幹淨徹底。
季熠辰側過身拉了一些幹草過來鋪在地上,把她從官兵身上脫下來的衣服蓋在上面,挪她的身子過去靠著,做完這些,他已經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雙手撐住地面,季熠辰挪過去用身子給她抵住了一片地方,輕輕的撥順她的頭發。看她這副恬靜的樣子,輕嘆,“你究竟經歷過什麼。”
她究竟經歷過什麼事情,是不是當初他在沈家聽到的那一切,當年她的出事,她失去記憶無法開口說話,是不是和這些有關。
季熠辰覺得自己不是幻聽,她也許真的說話了,她喊的是三叔,那天在窗臺下聽到的,和沈家二夫人私通的沈家三老爺。
沈香茉的身子微瑟了瑟,季熠辰輕輕拍了拍她,轉頭看她在那兩個官兵身上搜出來的東西,兩柄小刀。還有半截火摺子,一個水壺,其中一個官兵身上還搜出了一個口哨,這是用來在山林裡通知同伴的。
想起那官兵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架勢。季熠辰的心沉了幾分,他真是錯估了這皇家的兄弟情,康王爺威逼利誘不成,見他逃走了,竟然想下殺手。只要他回不了蘭城,父王那邊就還是會被康王爺左右。
也許要殺他的是陳王爺他們,只是這些都不要緊了,一旦宜都這邊真正的平定下來,不論是誰最後登上那個王位,餘下的這些人,都不會有什麼活路。
要麼死,要麼奪。
季熠辰看了沈香茉一眼,山洞外忽然傳來說話聲,季熠辰拿起匕首藏在身下,警惕的看著山洞口,那聲音遠遠的,似乎是沒有朝著這邊過來的意思。
外面是三四個官兵。都已經是走到了精疲力盡的程度,季熠辰他們逃了一夜,這些人也找了一夜,到現在天都亮了人還沒找到,都在林子裡走散了。
“林五他們不是說到這兒來了。”其中一個累坐在了石灘上,看了看遠處的河,見同伴過去洗臉,伸手把水壺扔了過去,“我看他們就算是逃到了這裡也過不了河,你看這水深的,只有旱季才淌的過去,如今水急的很,保不齊被沖下去了。”
那個灌水的,低下頭眯上眼掬起一把水洗臉,正要轉開蓋子替他灌水的時候聽見後面的人說話,轉過頭去,沒有看到前面水蘆葦叢裡露出的衣角。
等水灌滿了,他也沒瞧,拿起來直接起身朝著還有兩個同伴這邊走來,把水壺扔給他,跟著坐下來,從懷裡拿出一個餅子三個人分著吃,“還好出門的時候讓我婆娘烙了一張餅,我看林五他們準是躲在那兒睡覺去了,哪像我們。”
“要不咱往回走。”吃著餅喝著水,這兒放眼望去,哪兒能藏人啊,連個屋都沒有,再說這兒可沒半點蹤跡。
“咱們回去,去林子裡找個地兒休息,等他們出來了就說比他們早一步出來的,誰愛找誰找去,這麼大一座山林,上哪兒去找,我看就算是過不了河,他們也往那一頭走去了,誰那麼傻,明知這兒路不通,還往這兒跑。”
三個人合計完,都是一個意思,坐了一會兒後,三個人離開了河灘。
山洞內季熠辰聽那聲音遠去了,緊繃的情緒才微微鬆懈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眩暈,失血過多,腰上的那一刀雖然沒有傷及內腑,卻刺的很深。
季熠辰靠在那兒眯了眯眼,蒼白的臉上越漸的沒有血色,他閉著眼,一手摟著沈香茉,跟著也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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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茉是被燙醒的,她睜開眼,整個人如散了架一般到處是酸脹痛,但背後那一股熱是最不容忽視的,沈香茉轉過頭去,季熠辰摟著她,微側著身子,雙頰通紅昏睡在那兒。
沈香茉趕緊伸手去摸他的臉,從臉頰到額頭,滾燙。
他發燒了。
沈香茉握住他的手,發現自己躺在幹草鋪成的堆上面,在她昏迷的時候他又做了些什麼。
沈香茉扶著牆壁起身,雙腿痠脹的猶如是灌了鉛,邁一步都覺得疼。挪開用來遮掩的草堆她才發現,外面下雨了。
昨天夜裡他們逃的時候沒下雨,如今外面下的磅礴,遠遠望去這整個世界都處在煙雨濛濛中,別說找人,這樣的天氣不僅山路難走,連他們走過的蹤跡也都掩蓋掉了,沈香茉覺得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洞口上滴下來的水敲打在她的手心裡,沈香茉朝後看了一眼,拿起尋路用的棍子把山洞口的那些遮蓋葉子往上撐了撐,外面的水淋不進來,她又探出身子折了幾片大的葉子,折成一個凹陷的形狀,在外接了水進來,放在地上沉澱。
來來回回好幾趟,沈香茉接夠了水,看著從官兵身上搜出來的火摺子,開啟蓋子,嘗試的輕輕吹了一口,火摺子沒有動靜,沈香茉不死心,又輕吹了一口,火摺子中忽然閃了一閃。
心頭一喜,沈香茉又連著吹了幾口,火摺子中竄出火苗,沈香茉趕緊在山洞裡搜羅木頭和幹草,點起一簇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