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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楊武成了木材廠的一個臨時工,只是臨時工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晚上,昏黃的油燈下,楊武趴在床上,楚婷騎在他腰背上給他揉著肩。
“用點力,往脖子那捏捏,這一天累的。”
楚婷手上加大力氣,楊武也是有好幾年沒幹過這種力氣活了,平時幹的最累的活也就是揹著背簍裡的菜去賣了,還就一次背個幾十斤去一趟而已,回來時背簍就空了,不像這木材廠裡。
木材廠也是分為好幾部分的,最底層的就是他們這種在山上砍樹的人,以臨時工居多,一個月的工資是十二塊八,外加三十斤糧票和一張工業券。每天做的事就是在山上拿著斧頭砍樹,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太現代化的機器,就是純靠斧頭鋸子砍拉,這些樹還不是後世專門用來做一次性筷子的那種速成的樹,而是自然野生的,自己長了幾十年的樹,硬的很。
楊武每天的活就是從早上開始,拿著斧頭在山上砍樹,一直到中午,吃一頓飯歇息幾分鐘,再接著砍到下午下工,而且周圍還有監工的小組長,嚴肅的很,不能套近乎的,每天都有工作定量必須得完成,不會讓你磨洋工白拿工資。
“這也太辛苦了,要不然你明天找個偏僻的地方躲著,砍樹的時候能歇一歇,這一天不停的幹還不把人給累壞了呀。”楚婷一邊給他揉肩一邊說。
“想得美,我們組的那個組長時刻盯著呢,你跑哪去他都能給你拽出來,就在你旁邊看著你幹活,別想停下來!”楊武趴在床上,眼睛閉著。
“那怎麼辦,家裡也沒有藥酒,下次我看喬大姐她去市裡的時候,讓她帶瓶藥酒回來給你揉揉吧。”在家帶孩子就是這麼悲哀,尤其家裡是兩個才幾個月大沒滿周歲的孩子,根本一刻離不開人,又沒有人幫她帶,她就是想自己出一趟門去市裡一趟幫楊武買藥酒都不行,只能託別人帶一瓶回來。
“嗯,藥酒應該有用。”楊武說著說著話就睡著了,而且也有了一點鼾聲,要知道以前可是沒有的,這兩天累很了晚上睡覺才帶了鼾聲。楚婷見他睡著了,就爬下床檢視了一下兩個孩子,然後把燈吹滅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早,楊武起床的時候楚婷已經把早飯做好了,現在他家距離木材廠比市裡近了一些,所以不用像原來起那麼早了,但也只是能多睡一會而已。吃完早飯,楚婷把飯盒塞給他,楊武把飯盒拿在手裡,感覺重量有點不對,開啟一看,果然裡面是一盒米飯還有兩個白煮蛋。
“不是說了不要米飯嗎,還加兩個雞蛋幹嘛,中午吃那麼好做什麼,早上我都吃的飽飽的了。”楊武無奈。
“給你中午加餐,上午幹了一上午活,下午還要繼續砍樹,得多吃點好的。”楚婷站在他跟前柔聲說道,楊武這陣子確實很辛苦,她覺得這麼辛苦幹這麼重的活,吃的再跟不上那就受大罪了。
“知道你心疼我,不過一個月工資只有還不到十三塊錢,這麼頓頓白米飯煮雞蛋吃下去,那一個月賺的錢賺的糧票還不夠吃飯的呢,這壓根就是虧本買賣,白幹一個月的活了。”楊武當然高興楚婷心疼他,媳婦心疼自己當然美滋滋,但是這錢掙得這麼少,吃得還這麼好,這麼下去還不如每天呆在家裡呢,至少吃的能差一點少一點。
“行,就這一次了,這飯盒裡的飯都裝上了,就中午帶去吃吧,鹹菜我給埋到下面了。”楚婷保證,她就是看昨晚楊武太辛苦了。
“嗯,我先走了,待會上工要遲到了又要扣錢。”楊武也不矯情,今天做了就做了,吃了就是。
中午,小組長估摸著到了下班時間,喊了一聲:“下工了,該吃飯了!”
正在砍樹的人紛紛停下手裡的斧頭或者鋸子,慢慢悠悠的走到飯盒放在一起的地方,去領自己的飯盒開始吃午飯,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是圍坐在一起或者蹲在一圈,一邊說閑話一邊吃飯。
楊武一向是在其中的,不過他今天夥食格外的好,所以往邊上靠樹的地方站了站,不想讓別人看見他飯盒裡的東西。其實看見也沒啥,這時候的人都是預設了家裡好東西就應該緊著男勞動力吃的,只不過他不喜歡被別人看見。
下面廠裡食堂也開飯了,今天的風是逆向的,隱隱的把下面的飯菜味道給飄到山上來了,一圈子人中的其中一個狠狠朝著那食堂的方向吸了兩口氣。